白丝软鞋在石阶上留下不深不浅的一道轮廓,踏上云景禾所在的亭子。
“元小宝……”云景禾轻咳一声,缓缓而道:“小爷昨日和你说了什么?”
苦涩的汤药在唇齿间弥漫,元宝皱着眉,在吃过云景禾递来的蜜饯慢慢舒缓。
“你说,景王府的所有钱财宝物,都送与我。”
云景禾眼眸微眯:“当真?”
他隐隐约约感觉,似乎不是这个样子。
元宝踮起脚,也够不到他的肩膀,索性拍拍云景禾的肩膀:
“咱俩谁跟谁啊,还骗你不成。”
来福一脸木讷,揉着泛疼的屁股,有些同情自家王爷。
爷,是属下怂,你切莫怪属下。
“为何去揍云烨?”云景禾眸寒似冰,望着来福。
一早来福就告诉他,元小宝因为他,去和云烨打了一架。
来福动作一僵,干笑两声。
小王妃,你可要救救我。
“揍不得?”
“他抗揍。”
青石路上响起轻碎的脚步声,房门无声打开,元宝缥缈的嗓音伴着晨风而来。
“那便好,我看他顺眼,练练手而已,对了,你还说了,要把来福罚个痛快。”
“嗯,好。”
房门一关,云景禾周身的气压降到最低,薄唇抿着,清冷的俊容覆上寒霜。
半晌,他才迈步离去。
身姿雅致,风华绝代,浑身透露着矜贵。
来福准备跟上去。
“她怎么说的?”
“是,爷,属下这就去领罚。”
想到以后他家王爷的地位,来福沉沉叹了口气。
景王府书房。
鹤扬又回来了。
这次他带回一封书信,在场几人面色沉重。
鹤扬向来心直口快:
“主子,若这信上说的是真的,宫里那些人逼你出征,就是不怀好意。”
归远也担心云景禾,忙道:“是啊主子,这事不简单。”
则名看着那抹孤寂清冷的身影,手里握着白玉茶盏,不言不语。
“边疆,本王必须去。”
轻风穿过轩窗,携着水润凉意,吹起桌上信纸,飘飘扬扬,落在地上。
白纸黑字,清晰可见:
天暄天岚两国,暗成协议,欲合攻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