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看不见一颗星星,月亮更是被云层深埋。
磐溪县衙门,因为只是个小地方,民风由淳朴,县衙的存在有些像摆设了,所以,县太爷对这里的管制也十分的松懈。
除了书房,牢房外,以及夜间巡逻外,其他地方几乎都没有人。
所以,只要是有点儿武功的人,都能潜进来,且不被别人发现。
仵作的检验房,唯一的一具尸体被白布覆盖,置在屋中央,不知是谁走了没关窗户,微风吹进屋内,白布的边角随风舞动,更显阴森。
倏地,一道黑色的身影悄悄落地,看到这情形,又看了看窗户,眉梢微挑。
随即放下手里的麻袋,掀开尸体上的白布,两张五成相似的脸乍然出现,麻袋里面的竟也是一具尸体。
黑衣人动作麻利的把麻袋里的人和架子上的人调换,整个过程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黑衣人便又背着麻袋跳窗而出。
白布的边角依然随风舞动,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黑衣人背着一具尸体,飞檐走壁却不受任何的影响,直到进入一家普通的农户,黑衣人才把麻袋放下来。
“赶紧的,不然真死了。”黑衣人扯了面巾,露出一张俊美的脸,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几十公里一直用轻功,而且还背着个“尸体”,饶是他,也有些累了。
小小年纪,看着也挺瘦弱,怎么这么沉?
“那你得帮我把他弄出来啊,在麻袋里我怎么把脉?怎么下针?”正努力把“尸体”从麻袋弄出来的老者瞪了黑衣人一眼道。
“哦。”黑衣人连忙帮忙把麻袋脱下来。
“回来了,吃面吗?”忽然,一个村妇打扮的中年妇女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进来道。
“吃,我早就饿了。”黑衣人不客气端过一碗,吸溜一大口进了肚。
中年妇女嫌弃的看着他这粗鲁的吃相,“真是白瞎你这张脸了!”
“吃相好看是给美女看的,又不是给你看的。”黑衣人反讽道。
中年妇女冷哼一声,好女不跟男斗。
端起另一碗面条,一边吃一边打量着被放在床上的人。
看着也就十四五岁,小脸脏兮兮的,也看不出来原来的样子,不过露出的胳膊透着森冷的白,应该长得挺白的。
“韩大哥,你有把握吗?”中年妇女好奇的问道,这少年的气息没有了,身体也有些僵硬,怎么看都是死得透透的了。
“你说你也是,干嘛不早些动手,非要等他中毒了才动手,这一看就是中了剧毒,万一救不回来可怎么办?”中年妇女转头瞪了一眼黑衣人道。
“我才刚到磐溪县,很多事情都需要安排,谁知道这小家伙这么狠,仗着自己吃过月重就什么毒药都敢往肚里咽。”黑衣人不服气的反驳道,这锅他可不背。
而且小家伙来这么一出,他的许多布置都白费了,安排都得重新来。
“行了,你们要吵出去吵,别耽误我救人。”老者不耐烦的赶人,面条的香味充斥整个屋子,太香了,他也饿了好不好?
两人瞬间安静的吃面条,不敢再说话。他们之前那样是相信韩奕的实力,韩奕治病救人的时候一旦吼人,那就是事情真的很严重,他也没把握。
这样的话,他们可不敢让他分心,要是真的救不活,他们也不用活了。
吃完了面,两人也没敢出去,就在一旁候着,以免错过韩奕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