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大舞蹈家在写春联呢!”
“快来快来,沈家的闺女在写春联呢,这字儿可真好看。”
“比我买的还好看,长青啊,让曦曦一人也给我们写一副春联吧!”
不知道是哪个打从沈家门口过了一趟,看到沈曦他们在写春联,也不知道谁出的主意,左邻右舍的都围了上来,跟着讨要春联。
沈长青脾气好,心里是心疼自己闺女,可又顾念着都是左邻右舍的不好拒绝:“曦曦,就给叔叔伯伯们一人写一副春联吧,讨个喜庆。”
沈曦点了点头,看了眼傅清玄,淡声道:“你要是不想写,你就回去休息。”
她可以不念及什么乱七八糟的家乡情,直接开怼,让他们滚,可不能不念及爸妈,就算是为了他们,这春联都得写。
傅清玄:“我写。”
可那些围过来讨要春联的人,非沈曦写的不要,点名就只要她写。
这一写,就持续到了傍晚,春联没少写,过来要春联的人是越来越多了,几乎把门槛都给踩破了。
沈长青是个很念旧情的人,念着都是乡里乡亲的,在院子里放了好几张桌子,还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他们。
不过这帮人倒是把他的好心,当做了是理所当然,与其说是来要春联的,还不如说是来蹭吃蹭喝的,东西吃完了就喊着再要,真当是自己家里了。
沈曦写的手都要抽筋了。
傅清玄心疼的看着她,几乎要暴走了,什么街坊邻里,他认识他们是谁啊,说是过来讨个吉利喜庆,看起来倒更像是讨债的。
沈长青心疼女儿,看着站在院子里,堵在门口的人,很多人都不知道打从哪里来的,都不认识,还是很客气的道:“诸位街坊,不好意思啊,这么晚了,今天就不写了,我女儿她也累了,大家体谅一下。”
“你们都给别人写了,凭什么不给我们写?”
“就是,写几个字而已,能有多累啊?我们也大老远的过来,等着这么久呢,我看你就是不想给我们吧!”
“沈长青,你有钱了,你女儿出息了,就是看不起我们这些穷人了是吧!”
有人带头闹了起来,吃了火药似的,一听不写了,拿不到春联,不乐意了。
沈长青是最不愿意得罪家乡人的,不过听到他们说话这么难听,也恼了:“我女儿就一双手,哪里能写这么多,你们谁还想要可以,让阿枫他们写了给你们,不要的就请离开吧。”
“那不行,我们就是要舞蹈家写的字。”
“你这是什么态度,都是乡里乡亲的,别人能有,我们就不能有是吗?”
“对,舞蹈家写的字,贴在我家大门上,蹭蹭喜气,说不定家里也能出个舞蹈家。”
法不责众,有人带头,剩下的人就算心虚,也变得理直气壮了,摆明了就是耍无赖了,理所当然的露出了他们贪婪丑恶的嘴脸,不给就不走,赖上了。
傅清玄这个生气,握紧了拳头,狭长的凤眸火光四溅,都是什么东西啊,穷山恶水出刁民,说的果真没有错。
沈曦眼底神色清冷,漫上了几分肃杀的血腥之色,慢慢放下了手里的笔,抬头,刚刚要说话。
一直很安静的沈棠,却突然出声,清亮的声音很是悦耳:“那裁纸的人是个瞎子,你们家贴在门口,就不怕家里也出个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