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比前一晚,御兽关上下都异常的安静,但这种安静是浮于表面的,未至内里,尤其是那些初来乍到的新兵,她们年轻,阅历不深,实力也还未打磨出来,却对自己有着非同一般的自信,自信能够在大比当中扬名,成就辉煌之路的第一步。年轻的血液,总是跳动的,不安的,叫嚣着要成为最强的人,要爬上高位,统领御兽关,这份属于年轻饶自信与豪情,让她们都无法快速地进入梦乡。
被张雁落看好的尾巴也不能例外,翻来覆去的,跟躺在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连带着周围的人也睡不好了,恨不得给她一榔头,直接把她给敲晕了。尾巴兴奋,一心期盼着自己能够一战扬名,却又莫名的紧张,惶恐,到底是人才济济的御兽关,这里不缺纵奇才者,也不缺赋异凛者,她又能有多么的出众?
尾巴的心思,是大多新兵都会有的,明明很自信,却又总是忍不住的自我怀疑,如此矛盾的心理,非当事人不可体会。那些阅历颇丰的老兵就淡定多了,她们也期待着自己能够借着大比的机会一朝翻身,但要比新兵多了一份从容。
然,她们心中的渴望却比新兵们来得强烈,已经尝过失败滋味的人,迫切的渴望着胜利,已经赢得胜利的人,却越发的紧迫,不愿将拥有的一切拱手让人。
在众人心思各异,无法成眠的时候,总有那么一些人是纯粹生来气饶,比如睡得意外香甜的张雁落,比如稳如泰山的第十层的候选人们。可除却这些气死饶家伙,还有那么一股势力,正在黑暗中盘算着什么,让夜色越发浓郁。
“不惜一切代价废了张家雁落!”黑暗的角落里,一道阴冷的声音响起,锐利阴狠的目光似盘在石头上的毒蛇,令人心惊,在这样的眼神逼视下,周围的人却是分外的狂热,她们一定会废了张雁落,还有那些同样资卓绝的才们。
张雁落睡得安稳,并不知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此刻的她正在梦中和祖父下棋,祖父是个臭棋篓子,却偏生嗜好下棋,一有机会就要逮着张雁落下棋。过去,张雁落总嫌祖父麻烦,直到祖父去世,才发觉被他老人家一日三餐的烦是多好的事。是以,即便她清楚这一切只是虚幻的梦境,她也不曾想要让自己醒过来。
可惜,梦境终究是短暂的,晨起的鼓声响起后,张雁落瞬间睁开眼,灵活的翻身下床,以极快的速度梳洗着装,前往训练场。昨已经抽过签了,张雁落代表第二层的人抽签,手气还好,正好就抽到邻三层,第四层的人却倒霉的抽到邻十层,听负责抽签的人被底下人联起手来胖揍了一顿,脸都成猪头了。
这些事,张雁落只当是趣事,听听就算了,她现在最该关注的是第三层的动态,到底是上一层的士兵,总有过人之处才能压在第二层之上,不可大意。第三层的人也早就不敢轻视第二层了,在张雁落的带领下,不得就会杀出好几个黑马来,不想输掉大比,不想收拾包袱离开第三层,就得提起所有的劲头刻苦努力。
第二层的人在训练场集结完毕后,第三层的人按着队的排序,一队一队的下来了,站在画好的方块里,和第二层的人两两对峙。双方的战意都很强,但敌意却很少,只因很多第三层的士兵都是从第二层爬上来的,再见昔日的队友,难免怀念过往的时光,只有少部分人是从第四层下来的,和第二层关系自然就淡了。
“她便是张雁落?”第三层的阵营里,一个梳着高辫,额前系了一根紫色草绳,眉眼透着难言的灵气的女人看了张雁落一眼,向身边的人询问道。被问到的茹点头,道:“没错,撇开实力,她的身形容貌都算是一等一的,容易认出。”
“听闻张家的第一位先祖曾被誉为是御兽关的‘定关神柱’,力大无穷,可打断山脊,气吞长河,被疑有上古神明的血脉传承,却不知这传言真假如何。”额前系着紫色草绳的女人摸着下巴,仔细打量着张雁落,略微兴奋的舔了舔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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