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间的清晨从来都是安静的,唯有村口的大公鸡不安分,一亮便打起了鸣,叫早已习惯了闻鸣声而起的人们无奈却又甘愿的睁开了眼睛,一之计在于晨,靠着田地过活的乡民们没有偷懒的资格,且早已惯于劳作的他们也羞于偷懒。
张家在这里有祖宅,自然也会有田地,到了劳作的时候,张家雇佣的长工都会早早的动手,毕竟像张家这么厚道的雇主很少见了,他们要学会珍惜才对。
“姐,您起了?”张家的长工陆陆续续的下田劳作的时候,在这负责祖宅一应事务的老管家便去了张雁落的院落,原以为她昨刚到,正是疲惫之际,需要好好休息,却不想她早就醒了,还在院子里练起炼,那一招一式颇有张中风采。张雁落听得老管家的声音,便停了下来,抬头看去,想知道他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老管家着人挑了几个好日子,只待日子定下,就能让张中入土为安。张雁落把刀放回兵器架上,和老管家商量了一下,决定选“二十六日”,也就是两后。老管家有些不解,“二十六日”不算是顶好的日子,怎就选它了?
“这是个特殊的日子。”张雁落幽幽的了一句后,示意老管家退下,安排好入葬的事,别的就别多问了。老管家退下,张雁落望了一眼空,深吸了一口气,喃喃道:“这当然是个特殊的日子,只因我死在了这一,却又得以重生。”
摇摇头,张雁落回到了屋子里,她得洗漱一番,用过早膳后,去村长家些事情。张雁落去村长家的时候,梁羲然才扭扭捏捏的从自己的屋子里走出来,祖宅的人以为他这个京都来的贵公子素来都是这么懒的,也不在意,见他醒了,便想着把早膳摆上来,却怪异的发现梁羲然总用右手捂着左眼,这是伤着了吗?
考虑到梁羲然的身份,随张雁落归来的家丁事先也通过气,他极有可能就是未来的姑爷了,祖宅的人自然不敢怠慢他,便想叫大夫给梁羲然看一眼。谁料梁羲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了,二话不就回到了屋子里,什么也不出来。直到张雁落回来,得知梁羲然还窝在屋子里,一把将他揪出来后,祖宅的人才知道他为什么行事这么别扭,原来是他的左眼黑了一圈,看着着实滑稽。
察觉到四周的视线,梁羲然哼哼唧唧的道:“哼,都怪你,做什么打我?”
张雁落挑眉,不打他才怪了,居然想亲她,不给个教训,岂不是纵容了他的气焰,日后更蹬鼻子上脸?梁羲然被张雁落抓着到了大厅,想着反正也被人看了,再遮遮掩掩也没意思,就放开了,该吃吃该喝喝,管别人是怎么看他的脸的。
吃过午饭,梁羲然跟着张雁落进进出出,得知张中会在两后入葬,便做了个决定,那就是在葬礼上为张中摇安魂鼓。论身份,他出身乐国公府,乃是正经的世子,论亲眷关系,他的祖父和张中有同袍之谊,还曾出生入死过,由他这个战友的晚辈来摇安魂鼓,也没什么不合适的。张雁落原本是想自己来完成这个环节,但葬礼当还有许多事要她拿主意,梁羲然身份地位又合适,便让给他了。
成功抢到摇安魂鼓这一任务的梁羲然那叫个开心,一整都乐呵呵的,傻得让人没法直视,知晓他心意的人都知道他在乐什么,不知内情的人只觉得他傻。
“该不是以为在葬礼上摇安魂鼓就能奠定地位了吧?”张雁落看着哼着调练习摇鼓的梁羲然,无奈一笑,正好老管家找她,她也就不理会犯傻的梁羲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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