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若,你怎么坐在地上?”不知何时,郝苗苗已经推开门走进练功房,看见她一个人闷闷地坐在地上,大吃一惊。
“帮我倒杯白开水好吗?”
米若的声音有点哑,脸『色』十分难看,郝苗苗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有点慌『乱』地倒了杯水来,“没事吧,是不是不舒服?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这又是怎么了?该不会又是因为厉焱吧?”
在郝苗苗看来,能让米若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男人,除了厉焱,别无他人了。
米若自嘲地一笑,不置可否,心里却在想,确实与他有关。
顿了顿,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眼皮有气无力地看向郝苗苗,问道:“苗苗,你说我去找个心理治疗师做催眠,恢复以前的记忆好不好?”
顿了顿,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眼皮有气无力地看向郝苗苗,问道:“苗苗,你说我去找个心理治疗师做催眠,恢复以前的记忆好不好?”
米若想要恢复记忆,本是好事,郝苗苗也没有理由反对,可米若现在看起来情绪极其反常,她担心万一除了纰漏,对米若造成不良的影响那可就糟糕了。
再说,催眠治疗?听都没有听说过,那么邪乎,该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想都不想,她摇头摆手道:“我坚决反对,即使你想要恢复记忆,最好还是适应保守治疗的方法,催眠?心理治疗?你确定那个有效吗?”
米若现在的想法已不比往日,如果没有听安雅柔那番话,没有回孤儿院那儿找王院长证实她的推断,或许她不会出此下策,可现如今,她确实有些急了。
记得临走前,孤儿院的王院长给她留下一句启发『性』的话:“解铃还需系铃人,你想要打开心中的症结,需要先过了自己那一关,只有过了自己那一关,才能真正弄明白事实的真相。”
所以,她怕,怕骆渊会出意外,怕自己真的后悔也来不及。
思及此,她定定地看着郝苗苗,说道:“嗯,我已经决定了。”
“可是,万一做催眠会给你带来副作用,那怎么办?”
米若牵起她的手,笑着说:“所以,我想拜托你和我一起去做心理治疗。”
郝苗苗讶然。
看来,米若已经做了决定。既然这是她想要的,她这个做朋友的必然要陪着她一块儿渡过难关。
于是,第二天,米若和郝苗苗一同去了那家心理医生治疗室。
这间心理治疗室很不一般,室内布置得非常舒适,绝不会让人想到这是一间诊所。米若走进去一看,华贵的沙发,精致的落地灯,『插』着大把干花的蓝釉高颈瓶,以及宽阔的大理石块。
接待她们俩的护士有着甜美的声音,看见她们俩走来,脸上立刻浮现出亲切的笑容,“您好,这里是仁爱心理治疗室,请问您有预约吗?”
米若微怔,根本没料到还需要预约医师这一说,她匆匆拿出名片看了看,问道:“是这样,这是我朋友给我的名片,我找慕医师。”
对方礼貌地回答:“那您稍等,我帮您联系一下慕医师,看看他现在有没有空。”
于是,米若和郝苗苗两人坐下来等,这才发现这个诊所虽然归,却是五脏俱全,并不如他们刚开始想象的那般,应该是持有正规营业卫生执照的诊所。
等了约莫五分钟走廊尽头的一间房门被人打开,一道清亮的男声从里面传来,“你好,我是慕仁翔,请问哪位需要做催眠治疗?”
米若闻言,深呼吸了一口气,可是还是有些紧张,起身说道:“你好慕医师,我是米若,安雅柔给了我您的名片,说是……”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慕仁翔爽朗地笑了起来,“是米姐啊?我正等着你呢,我以为你会先打电话过来,没想到你直接过来了。进来吧,我们里面谈。”
“哦?”米若愣了一下,没想到对方已经猜到她要来,心想八成是安雅柔说的。
郝苗苗拉了拉她的衣角,说道:“你怎么没告诉我,是安雅柔给你介绍的医生?要是她想害你,这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米若笑了笑,不以为然地说,“你也说了,她若是想要害我,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儿,何必拐弯抹角,搞这么麻烦。她这么做,明着是在帮我,实则是在帮她自己。”
郝苗苗撇了撇嘴,还是不肯放心,于是贴着米若的后脚跟进了治疗室,一边从身后心翼翼地打量眼前这位所谓的心理医师。
慕仁翔长得中等身材,不算高大,但身材匀称,穿着清爽整洁,戴一副黑框的眼镜。感觉到郝苗苗戒备的目光后,他朝她微微笑了笑。唇角上挑时,整张脸似笑非笑着,目光柔和,这让他看起来温文而容易相处。
这种类型的人一般来说都『性』格柔韧,不是轻易暴躁型,比较好打交道。
进了治疗室,他给两个女人各自倒了一杯温水,笑着说道:“先喝点水,不用这么紧张,把我当朋友就行了。我可以直接叫你的名字米若吗?这样会感觉亲切一点,当然,你也可以直接叫我仁翔,不用拘束,随你喜欢。只要你把心情放松了,治疗效果才会更完美。”
米若喝了一口水,说道:“那好,谢谢你。”
“放轻松,一定要放轻松,来我这里的冰刃和我都是像朋友一样,聊聊心事,吐吐苦水。”
郝苗苗当即吐槽,“安雅柔也常来这里吐苦水?”
慕仁翔大笑起来,“安姐?她当然不是,我们只不过是很偶然的机会才认识的。”
米若蹙了蹙眉,对于慕仁翔和安雅柔的私事并不感兴趣,犹豫了片刻,打算直接切入正题,但是又显得难以启齿,“我在她那里听说……你们心理医生会催眠……”
慕仁翔又笑了起来,“这只是一种帮助病人治疗的手段,你想试试这种方法,帮助恢复记忆?”
米若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说道:“我……最近我的记忆好像在一点一点地恢复,眼前常常会浮现出以前的景象,然后整个人就会有点恍惚。说得更直白一点,就是想起以前的事,我心里面就会莫名地有一些难过……偶尔还会有些头痛,然后会胡思『乱』想……”
她握紧了手中的杯子,放在下巴前,忍不住用牙齿轻咬杯子的边缘。郝苗苗见状,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似有安慰之意。
“嗯,这种现象表示你的记忆在慢慢恢复,这是好事。不过,你确定你很想知道以前的事?听说你
已经失忆一个多月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医生做治疗,应该还是很排斥那段记忆的吧。”
她沉默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