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走廊尽头传来细的高跟鞋声音,门口一道黑影匆匆从细细的光亮中一闪而过,躲进一旁的安全通道里。
不一会儿,两名护士一前一后走进特护病房内。
年长者姓刘,刘护士在护理卡上签下名字后,交给身旁的一名护士,悄声说道:“文,这名患者是容医生特别交代下来的,你可得照顾仔细了,千万别出岔子,每到时间点就把他的情况记录下来,千万别漏了细节。”
“嗯,护士长,我知道了。”姓文的护士重重地点了点头,对护士长交代下来的事耳提面命。
但,到底是年轻还太轻,眼见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年轻男人明明长得很英俊,却在此昏『迷』不醒了一个多月,不免有些惋惜,而且也很好奇起来。
文伸了伸舌头,忍不住问道:“护士长,这名患者得的是什么病啊?为什么会昏『迷』了这么久?”
“这个我哪知道啊,连容医生都拿捏不准,我怎么好『乱』下定论,”话到一半儿,她顿了顿,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其他的人,她还是刻意压低了嗓音说道,“不过,这个人肯定身份很特殊,最近闹得全城沸沸扬扬的新闻里都有他的照片呢,报纸上说他已经死了,还说炎皇集团的一名董事和这件事有关。我看哪,这件事很邪乎。”
“这么神秘啊?”文咂了咂舌,眼睛盯着病床上的男人一瞬不瞬。
他长得真的很帅,偏白的肌肤,眉『毛』很浓,鼻梁高高的,唇瓣不厚不薄,属于长相俊朗的阳光男人,年纪不过才二十七八,竟然遭遇了这么多的事,文心里不知道怎的,有些替他心疼起来。
见她直愣愣地盯着骆渊,刘护士的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喂,看什么这么出神啊?刚才我跟你说的话你听见没有?”
“啊?什么事?”
“哎呀,你哟!”刘护士敲了一记文的脑门,“要你好好护理他,有什么情况都要及时向上面汇报,别的任何事都不许对外透『露』,听明白了没有?!”
“哦,知道了!”
两个人声吵闹着离开病房后,黑暗中又恢复成一片死寂,空气中连一丝一毫的声音都没有。
不一会儿,安全通道里闪出一个纤细的人影,安雅柔来到门口,眯着眼睛看向里面的骆渊,嘴角划过一丝阴冷的笑意,喃喃道:“呵,原来是这样。”
她的鼻息中轻轻嗤了一声,然后伴随着一丝微不可闻的合上门的咔嚓声,安雅柔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
没人知道这一晚,有不速之客到此造访。
开始重新生活,米若多少觉得有些不习惯。
早上没有了一个会吵到她睡回笼觉的大活人,晚餐也无须再做两人的饭菜,看电视的时候也不会再有人跟她争抢频道,当然也不比担心洗完澡裹着一条浴巾时,会有个男人突然冲进她的房间……
从此,一切都变得那么的平静。
只是,总有那么一刻,她还是会觉得,生活中似乎缺少了一点什么。
左思右想,她决定接下古博的聘请,去后宫报道,教那里的公主姐们跳舞。她知道厉焱是后宫的常客,但她一点儿不担心在那里会碰到厉焱,因为她的工作时间是早上9点到1点整。
没有哪一家夜总会,会在早上9点就开始营业的。
去到后宫之后,她才知道古博之所以聘请专业舞蹈老师,目的不只在于培训后宫的员工,他打算在蝴蝶岛上开一座赌城,对外开放营业,在其中还要建一座如同电影里那样场景的俱乐部。
能够发挥自己的专业所长,自己挣钱养活自己,生活自然变得繁忙起来。日子开始变得充实,她的心也渐渐平静下去。
她的工作地点与夜总会不同,古博在夜总会附近找了一家不错的练功房,这里有的是舒适惬意的环境,没有太多吵闹的气氛,学员们也算听话,她工作起来很顺心,并且不用天天上班,日子过得倒也惬意。
郝苗苗自从知道她找到工作后,几乎隔三差五就来捧她的场,等她下班后一起去吃饭,要么就是去酒吧里喝上几杯,并且给她介绍一些新朋友认识,就像今晚这样。
米若刚得到第一个月的薪水,古博果然大气,酬劳颇丰,她心里不免高兴。抬手轻轻啜了一口红酒,然后说:“今天的酒记在我头上吧,我请大家喝酒!”
郝苗苗立即附和,“不如你唱首歌给我们听听吧,我们知道你舞跳得好,可就是还没有听过你唱歌呢。”
米若也不推却,回首望了望郝苗苗,轻够嘴唇,不以为意地点点头,“唱就唱,谁怕谁?不过我喝了点酒,可能嗓子有点儿哑,大伙儿千万别嫌弃我。”
“你就是唱得跟曾轶可一样的走调,我也不会笑话你,那叫艺术!”郝苗苗打趣道。
一种狐朋狗友吆喝起来,举杯遥贺。米若笑着翻了个白眼,伸手招了服务生过来,说明意图,服务生领会后,很快就帮她安排好。
米若来到台上,看着台下的观众,忽然感到一阵恍惚。虽然这样的舞台,她并不会感到陌生,却不曾尝过一首歌,一时之间,她竟不知该唱什么歌。
不远处,郝苗苗看见她在愣神的样子,便举起杯子远远地替她打气。
米若见了,弯了弯嘴角,贴近麦克风,轻柔地说:“谨以这首歌献给一直一来照顾我的好姐妹!”
喧闹的场内突然安静下来,随即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等到掌声渐渐消失,她的纤指握住话筒,音乐声缓缓流出,跟着旋律,她开始哼唱起来。
“受过多少伤害才值得去被爱,舍弃多少自尊才算得完整,不想再度屈求默默地忍受,我心破碎你却苦苦追来,拨开多少阴霾才望得到未来,展『露』多少真心才知道情深似海,不如不再期许静静地等待,等黑夜变成空白,我对你的依赖,恨不由己依赖,努力要忘记却无法释怀,你给我的信赖,欲假还真留给我猜,我已无力明白,已无力放手去爱,我对你的依赖,早已深深深埋,被时光带走又浮上心来,你给我的信赖,如风中沙转瞬凋败,我该如何承受,如何承受这份痴爱……”
这首带着淡淡哀伤的歌曲,立即让在场的所有人产生了共鸣,四处响起了欢呼声,即使她的歌声并不算美妙,却都被这段令人感动的歌词给深深打动了。
昏暗氤氲的灯光下,一个妖孽般邪肆的男人玩味儿地看着台上正唱歌的女人,一张坏坏的笑脸,轮廓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像放『荡』不羁,但他眼里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精光却叫人不敢觑。
身旁的男人对他又是点头,又是哈腰,一看就是有求与他。
古博之所以会来到这间酒吧,就是因为这家酒吧的老板遇到资金周转不灵的问题,想要找他融资。他本不喜这样的应酬,若不是因为这家老板是温婉的高中同学,他根本就不会来。
一想到家里的老婆和女儿,古博就提不起兴趣,一举干掉自己眼前放着的红酒,他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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