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苗苗朝她翻了翻白眼,“姐,我只怕你一出去就会被记者围的水泄不通。你现在可是大众心目中的红人,谁不认识你?你这不明摆着自投罗吗?!”
她自行取了郝苗苗的钥匙,将反锁的门打开,扔下一句:“该来的始终会来,随他们去吧。”
米若一番乔装打扮后,离开郝苗苗的公寓时,倒是十分顺利。
当她来到炎皇集团大厦的门厅时,正准备进去,就从后视镜里看到不知从哪里扑出来十几道抓着相机的人影,幸而他们被及时上前的保全人员拦下,才不致冲过来将她团团围住。
没办法,她又匆匆坐了辆出租车,来到海客瀛洲,没想到两个星期过去,区门口的记者人数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增多了一倍。
她只好躲在角落里等。
从下午到天黑,到晚上,他始终没有回来,半夜十二点后她从区西面的侧门出去,叫了计程车离开。
翌日,郝苗苗下班回家时把一叠报纸扔在茶几上:“看看吧,看了这个,你就知道为什么你找不到厉焱了。”
米若瞥眼看去,只见头条标题写着:“厉择良逃逸国外,炎皇集团少东另结新欢”。
郝苗苗气愤不已:“怪不得到处找不到他,他厉焱现在可好,厉择良逃去了国外,整个炎皇集团就只剩下他一个人掌舵,再没人敢跟他对着干了,他现在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还记得你这个糟糠之妻。再说,摊上安雅柔这个狐狸精,哪个男人逃得出她的魔爪?”
没错,报纸上刊登出来厉焱的那位新欢,正是安雅柔。
无论郝苗苗说什么,米若都只是笑笑,那微微的笑容仿佛对这些事根本无动于衷。此时此刻,她只有一个心念,就是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厉焱。
郝苗苗见她不表态,便死拉着她看电视直播,“好吧,就知道你不相信这些八卦杂志的道消息,那就让你亲眼看看电视采访好了。”
电视里只见厉焱和安雅柔如同一对金童玉女般从炎皇集团大厦走出,门口早已挤满了黑压压的人群,全是记者。
米若心平气和地斜躺在沙发上,慢慢品着茶。
终于,在大批随行工作人员的拥护下,那张她并不陌生的容颜微笑着以绝代风姿在镜头前出现,五官和身材精美得真是无可挑剔,倾国倾城,现场镁光灯闪烁如淋。
无数麦克风递到安雅柔面前:“安姐,最近有传消息说你和厉先生即将订婚,请问这件事是否属实?”
安雅柔妩媚地侧了侧头,刚想说什么却忽然闭嘴,脸上漾出动人的柔情和欢喜,现场所有记者都纷纷看向她身边的人,那道玉树临风的白『色』身影--厉焱。
厉焱却是什么也不说,只是在记者面前俯首给了安雅柔一个亲昵的颊吻,一旁不禁有人唏嘘不已。
郝苗苗看到镜头里的画面,气得从地毯上跳起来,撞倒米若手中定格在半空的茶杯,被茶水泼了一身的米若无动于衷,只静静地看着镜头里登对的两人,眼前闪动的,全是厉焱亲吻安雅柔脸颊的画面。
厉焱和安雅柔的绯闻传得整个南城都沸沸扬扬,成功地将人们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再没人刨根究底,想要挖出厉焱“前妻”米若和骆渊的陈年旧事。
这件事总算是告一段落。
只是,因为这个绯闻,她的心脏像是被野草割伤了一道口子一般,她以为看不到他,那个微伤口便能自行愈合,怎料,却始终无法复原。
她竟然十分在意厉焱和安雅柔的绯闻?难道,厉焱真正爱的就是那个安雅柔?
不,不不,她怎么能这样想,他爱谁关她什么事,反正和他离婚是已成定局的事,为什么她会有这样可怕的想法?!
米若猛地拍了拍自己的头,想让自己清醒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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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安雅柔风头劲爆,有人挖出她曾是富贵千金又曾是厉焱前女友的消息,多家公司竟然找到她,想要请她为公司品牌做代言,安雅柔大有进入演艺圈之势。
郝苗苗看到新闻报道后,忍不住吐槽:“就凭她安雅柔,想进演艺圈?舞蹈界都混不下去,还想混演艺圈?大脑进水了吧?我看哪,八成是厉焱找她做这一出戏,不过是为了转移媒体的注意力罢了。”
米若看着她笑,这实在是个很烂的安慰人的借口。
“我出去一下。”坐在家里实在难受,她只得夺门而出。
可是,真正等她到了室外,却发现,自己一个去处都没有。
她索『性』在一处中央公园停下脚步,坐在开满蔷薇的花圃边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着稀疏的杂草,自己也不知过了多久。
今天的太阳很晒,都已经入秋了,竟然还有这般烈日当空的天气,真是少见。米若被晒得浑身发热,起身往树底下阴凉处走去。
无意间,就瞥到对面几米开外的西餐厅里,坐着一道欣长俊逸的白『色』身影。
嚣闹声像是被骤然劈开的红海海浪,向两边汹涌退散,『露』出干涸的、久不见阳光的海底。她站在街道的这一端,怔然地盯着他,仿佛天地间只有他的身影。
然而,美好的画面很快就被打破,他的身边,出现另一个翩然的身影--安雅柔!
米若下意识地就要夺慌而逃,却又鬼使神差般站定在原处,双脚根本不听使唤,怎么挪都挪不动。
她脸『色』惨白地站在大太阳底下,额上大汗淋漓,双颊却带着病态的嫣红,阳光晒在她身上,她感觉自己像是快要被烤熟的鱼,呼吸都很困难。
她不该给他打电话的,却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手似的,厉焱的电话号码就这么被她拨过去了。
手机里传来接通的嘟嘟声,一直都在很有规律地响,好似电话那端的人睡着了,没听见一般。
但米若清楚看到的是,几米开外西餐厅靠窗户的位置,厉焱神清气爽地坐在那里,俊眉朗目气度不凡,更难得的是,一贯有些不苟言笑的他此时却是浅浅温柔地笑着。
她从没有想过,厉焱有一天会对着除了她以外的女人,如此这般温柔的笑。
她的手心不停地冒汗,微风徐徐吹过,后背上的一片衣襟干了又湿,湿了又干,而她的心口却像是泡在水中,冷得缩成了一团,握着手机的手也在抖,指尖一片冰雪一般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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