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曾经。”顾清道,语气破有些伤感。
就像是一个被抢走最爱糖果的小孩。
“如果你不想说,那就不说吧!”凌清道。
“你该知道的。”顾清像是接受了事实,后面陈述真相的时候,情绪没那么低落了。
她说:“我娘是和我爹青梅竹马,一个及笄了,一个及冠了才成亲,然后有了我。自从年幼的北凉帝登基后,经常找我爹的麻烦。”
“今天不是那里有贼寇,就是这里有流民。连哪个官道路蹋了,都要我爹爹亲自带兵去修整。”
“反正整个北凉朝里,好像就我爹一个当官的,什么芝麻烂事都要我爹亲自出马,亲自去干。”
“其余当官的,就能在家安享天伦之乐。可恶的是,只要我爹一走,宫里的皇后就使劲的折磨我娘。”
顾清说到这里,有些哽咽。
她在凌清即将出口安慰的时候,吸了吸鼻子,说了句她没事便继续把话说下去。
凌清无奈的闭上了嘴,接着聆听。
“当时我还有一个不算强悍也不算脆弱的外公家,我娘才能每次都从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北凉国里,完好无损的回到家。”
“后来外公出世了,我娘的境况就开始变得不好。即使我爹依旧是个大将军,可怎么厉害也厉害不过那个当皇帝的。”
“就算我爹如何跟皇帝‘哭诉’,都阻止不了皇后对我娘经常的为难。直到最后一次,我娘被定下犯了大不敬之罪,囚禁进了宫里。”
顾清哽咽了:“后来有一次,我娘就被囚禁在宫里。再后来,直接宣布我娘的死讯,说是不小心掉进水里,溺亡。”
“溺亡?”凌清不可置信道。
皇宫里就算再大,也不会没有人的时候。
没有巡逻兵,也就宫女太监。
“哪知道是溺亡还是被害,我和爹爹到现在都没有见过我娘的尸体。”
凌清看着画上的女子,陷入了片刻沉思。
“这和你之前说的,曾经是你娘亲,没什么关系吧?”凌清问。
顾清吸了吸鼻子:“接下来我要说的才是重点。”
凌清洗耳恭听。
“有一次我被顾圆带进宫,见到了一位娘娘,还是北凉蒂最宠爱的妃子。”
“我很确定,她就是我“死去的娘亲”,可她不认识我,还赶我走。”这回,顾清忍不住低泣起来。
接着道:“我把这件事告诉了爹爹,爹爹,爹爹还不信。”
“任我怎么证明爹爹都无动于衷,之后我就很少和爹接触,直到后来收到爹的死讯。”
话落,顾清已经泣不成声。
凌清听了,反倒眉心紧蹙。
她捋出了一件荒唐的事。
那事,便是北凉帝夺臣子妻而设的一个局。
武安侯如果真的爱妻,又为何不信自己女儿说的话?
还因为和女儿生疏。
“你和侯爷的感情,以前是如何的?”凌清问。
“我爹最疼我了。”顾清说完这话,哭的更凶,甚至哭到打嗝。
凌清安抚了她几句,等顾清情绪稳定下来她才接着问:“可你爹不信你说的话。”
顾清霎时愣住了。
不听她的话。
她爹爹不听她的话。
甚至还因此疏离了她。
到死都不曾关心过她,这几天去哪里去?干什么去了?
为什么不给他这个爹爹请安。
为什么不给他这个爹爹做绿豆糕。
明明在以前,她爹爹经常埋怨她只给娘亲做点头,然后作陪,一陪就是一整日,怎么陪他这个爹爹不能一整日。
顾清脑袋被这些讯息搞得头痛欲裂。
通过之后她幡然醒悟过来,自从娘亲死后,他爹就变了一个人。
对她漠不关心,对她说的话严肃呵斥,到最后连见都不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