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收回手,起身走出膳厅。
萧衍和李善看着她落寞的背影,眸里都透出一股怜惜。
李善问:“你传信笺给长润了?”
“嗯,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在收到。”
“北凉要塞离这儿又不远。”
萧衍沉下脸:“他那信鸽受了重伤,无法再飞。”
言外之意就是,萧衍的信鸽不识凌泽。
所以,他在信笺中只写了两个字‘速归’。
就算被别人捡到了,也不怕泄露什么。
北凉要塞。
这里的巡逻兵遍布各个角落。
在没有人注意的一片小树林里,有一个隐秘的地洞。
地洞内藏着一个人。
他就是凌清一直记挂着的凌泽。
身着布衣,布条束发,神色憔悴,脸上还有些刚愈合的伤口挂着。
他正卷缩在一堆干草上面,紧闭的双眼时不时的颤抖,额角上满是大滴的汗珠,双唇微张。
偶有几声沉吟从嘴里发出了声。
他似乎被噩梦缠身了。
片刻后,他一个激灵,猛地睁开毫无焦距的眼睛。
等他思维清醒过来后,情绪才慢慢地归于平静。
恰好,一队巡逻兵在山洞不远处走过。
那凌乱的脚步声,一点一点的让凌泽的心提了起来。
这里的巡逻兵会增多,就是因为在前一日晚上,被他惊动的。
凌泽被陈显的人追杀,一直到身受重伤坠崖了,才得以逃过劫难。
他被一个打野村夫救了。
足足养了三个月才能勉强下地行走。
在养伤期间,他还养了一只鸽子。而且也一直在计划着路线回独城。
离开村夫的家后,凌泽第一时间将自己的衣衫送到最显眼的当铺,然后揣着为数不多的盘缠,踏上回家的路。
经过半个月的东躲西藏,终于来到了北凉要塞。
到来之际遇上了刺客,交过几招,幸得刺客没有之前那般身手矫健,让凌泽躲过了。
只是,信鸽受了伤。
他被迫提前将信鸽放了出去。
现在,距离信鸽飞出去已经有两日的时间。
不知道它还能不能飞回独城,或者又会在半路出事,那那张信笺,就会彻底成了一张废纸。
待这一队巡逻兵走后,凌泽才从干草堆上坐起来,借着从外射进来的依稀光线,他从身旁的包袱里摸出一块干馍。
水囊的水没了,只能干干的用牙齿磨完一块馍。
饱了腹,凌泽从洞口的缝隙中,探了探外面的天色,估摸着还有一个时辰就会天黑。
他只能再等等了。
凌泽摸了摸心口处,这里的不安,从昨天就开始,一直到现在都闷闷的。
他担心,是不是独城发生了什么事。
还有,远在梅林村的凌清过的如何了。
快有半年的时间没有回家,这令凌泽想回家的念头,愈加的浓烈。
夜深。
北凉要塞的巡逻兵,依旧不少,反倒还比白天的时候多了。
北凉营帐中,身着铠甲,浓眉大眼的陈显坐在主位上,一脸不耐烦的单手撑着脑袋,冷漠的盯着帐门。
从发现凌泽出现在要塞附近,已经过去两天了,还没有抓到他的消息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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