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易忘。”
于子协依旧笑了笑。
他为了今日能以最佳状态和凌清见面,刚入夜就上塌,谁知睁眼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
醒来,天已经大亮。
近身伺候的小厮,也想自家公子能睡好些,所以才没有叫醒他。
慌得于子协连早膳都没时间吃,穿戴好整齐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去城郊。
他仅仅比凌清,早到几步时间而已,这已经让他大汗淋漓了。
幸好那几步时间,能让他换一套干净清爽的衣衫。
凌清望向身侧的于子协。
他一席竹青色长衫,外罩一件月竹白莲蓬衣,衬得他风流韵致。
那双乌木般黑色的瞳孔,高挺英俊的鼻子,最引人瞩目的当属他那双诱人的红唇。
除里小红唇,其余都变得充满陌生,和疏离。
“就像凌家和于家之间的情谊,也不易忘。”于子协目光炯炯的看着凌清:“你说是吧?”
凌清淡淡迎上:“你说呢?”
“我说不能忘,也不会忘。”
“何解?”
于子协睃了几眼,空旷的身周,能清楚的看到远处只有两辆马车。
“我爹私底下和凌叔有联系,但那并不是我爹本人。”
于子协继续道:“于家在三年前,病的病,疯的疯,最后就只剩下我了。”
这些事情,凌清都知道,所以默不作声的等着他的下文。
于子协的笑声里,只有无力:“于家算是倒了,家散了不止,在商会里就是个挂名的,没有实权。”
“表舅呢?”
“疯了。”于子协眸里无光:“被关了起来。”
“关在哪里?”
“商会。我也有两年未见过他。”
“于家的权,被谁收了?”
“钱融。”
于家在商会,还管两城的账和钱。
“你的呢?”凌清问。
于子协在商会里,也有权。管的是冶炼和矿业。
“最近换进了很多新人,旧人被逼走了不少。反正,都是新人搞怪,也不听我的命令。”
于子协一脸不忿:“若是再被塞进新人,旧人也许会一个都不剩。到时候,别说我管他们,倒是他们在管我。”
“谁塞的人?”
“谁都有,连一个商会都进不了的人,都能塞进几个人来。那几个人他特别会来事,且事事都顺着他们说的那样发生。”
曹成吗?
不对,更应该怀疑的,是那个还未现身的高手。
和陈昌、张定同在一张排行榜上的人。
凌清感觉,这个人会比陈昌他们两人更难对付。
她指的是他的武力值。
凌清心想,并没有问出来。
因为对于子协的戒备,她放不下来。
“打他们一顿,不就能让他们服服帖帖了。”凌清说。
“若是能如此,就更好解决了。”
两人静默里许久。
凌清觉得自己的已经很努力的维持,聊天的质量。
奈何,这天不太好聊。
“从于家变故后,我总觉得独城也…”于子协接着道。
只是没有说下去,而是望着凌清。
凌清感觉到于子协的窘迫,便也识趣的接下道:“独城也会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