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队排队。”又有一个粗胖的男人从后堂出来,眉目不善,嗓音亦粗旷无比。
此话一出,所有涌上前去的城民都有序的排起了队。
即使队伍已经排到门外,也陆续有新来的城民继续往下排。
梧桐趁机拉过一个城民,问:“你们干嘛都在排队?这天要黑了,悬济堂要打烊了吧?”
“你这都不知道,还是不是独城人。要是今日买不上号,又得拖上三日才能看病了。”
“什么是号?”梧桐问。
“就是一二三四五,这叫号。一日只发三十个号,错过就要等到明日了。”城民扯回被梧桐拉住的衣衫,又道。
“你不买就别问那么多,我得赶紧去买号,病不等人。”
梧桐还想问一个号要多少钱,奈何城民跑的快一下子就挤进了人群里。
后来者都拒绝了梧桐的询问,所以到最后都不知道要多少钱买号。
“姑娘,奴婢去看看。”话未落,梧桐以矫健的动作,左避右挡的一下子就挤了进去。
凌清想阻止都迟了一大步。
片刻后,梧桐又左避右挡的挤了出来。
“姑娘,奴婢…”
“上车。”凌清二话不说直接拉着梧桐,回到了马车里。
车夫大石立刻驾起马车,往凌府赶。
“姑娘,奴婢打听到了。”梧桐说:“买个号最低一百文起,不得超过一两银子。”
“每个人都是直接往最高的限度给,所以就成了九百九十九文一个号。”
凌清沉下了脸。
刚才她会拉梧桐上车,是因为悬济堂的人注意到她们了。
她暗恼自己大意,在他们面前露了脸,虽然脸上还有一层乞丐妆,但她也觉得不安全。
人除了认脸,还可以认身形和记声音。
“姑娘?”梧桐见凌清不知在想什么想出神了,便又喊了一句。
“嗯,独城的城民都不差钱,但钱也不是一阵大风就能刮来的。”凌清说。
“奴婢看那悬济堂根本不是在给人看病,而是在以治病的名义,敛取不义之财。”
“不,重点不是这个。”凌清摇头:“悬济堂的那些坐堂大夫的医术,是被李善嫌弃过。”
“说他们有些连古平哲都不如,如何能获得那么多城民们的信赖?”
“还每日如此之多的城民奔着去买号。日日就真的有那么多人生病?”
凌清冷笑:“独城才多少城民?五年前最后一次城民普查,加上商城商民,不过551户,两万余人。”
“这日日有人生病很正常,但轮着来生病就不正常。或者说,同一批人,总是生病个不停。”
“如果是难治的病,可以理解,但一个人数不多的城里,难治的病,日日都那么多,这就该防备或者质疑了。”
梧桐听出来其中的蹊跷:“现在还得排除掉,被赶去贫民窟的那些原城民。但咱们也不知道新进了多少新城民啊!?”
“新城民大部分都是别国送来的奸细。”凌清蹙眉:“而且能被送来的人,都不会简单。”
“哪会因为病痛随意在外头找间药堂,砸重金买个号。他们不怕死得快,就怕死的慢。”
“大石,找个隐秘地方停车。”凌清忽的吩咐道。
大石找了个胡同停了车。
凌清开门而出,扫了一眼四周。
大石见状解释道:“姑娘放心,这是去往城南方向的胡同,这边多的是外来人口,没有人会去特别注意是谁来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