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收回那一抹狐疑的视线,再次道:“从昨日中午,古平哲被我们抓起来的消息就传出去了,悬济堂那边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
“你怀疑,悬济堂的主人不是古平哲,而是另有其人。”
“对。”萧衍应得很坦然:“还有,古平哲说以古长德试毒这件事,只有他和蒋情知情。现在凌伯父面上看似大病初愈了,但外人只会认为他好全了。我这话是针对以为凌伯父只是生病的人而言的。”
凌清沉着道:“知道父亲中毒的,只有商会和我们凌府这几个人。丫鬟和小厮有多少是知道实情,我并不清楚。应该是蒋情下过命令,不准任何人议论此事。”
“你在担心什么?”萧衍一眼就看破凌清眸中的忧心忡忡。
凌清也不隐瞒:“只是突然觉得,我把蒋情继续留在凌府,不知做得对不对。”
“她没有那么容易就能倒,把她放在眼皮底下才是上策。”萧衍肯定道。
“何以见得?”
“一个能从默默无闻起到如今,谁人一提城主夫人,想到的都是蒋情。自古以来,男子就认定女子只能居于后室,安分守己。”
“可蒋情呢?”萧衍分析道:“从昨日的筵宴上就能看出来,全城叫的出名号的商户、别国的权贵都能邀请过来,这不是她一个人就能做到的事情。”
“要是没了商会的支持,谁会看得起一个独守后院的女人?凌伯父对筵宴的事情一点参与都没有,是被迫将计就计的。”
凌清自然猜到凌承天的无可奈何。
也清楚,女人在这个男权社会里,处在一个什么样的地位。
所以,才会将蒋情留下来,来一出放长线钓大鱼。
因为她还记得一件事,或许是和蒋情能与商会的人合作,搞垮凌府的唯一牵连。
就是大金矿。
它的存在是真是假,在这个凌府里,除了蒋情知晓,还有就是凌承天。
凌清望向萧衍,试图从他眼睛里找到答案。
既然自家爹爹会和萧衍一起实行将计就计,那么萧衍有可能,知道凌府的事比她还有多。
“不信?”萧衍问道。
“不是。我只是在想,商会会这般支持蒋情,会是什么原因?”
萧衍勾唇:“她用一千两黄金买了我身旁的席位,这个能不能成为原因?”
一千两黄金!!
凌清倒吸一口气,蒋情到底有多财大气粗?!
不对!
萧衍好有做生意的头脑,为何不从商,简直浪费了!
也不对,人家靠的是颜值和实力。
“嗯?”萧衍见凌清没反应,他只能再次出声提醒。
凌清捋了捋思绪:“我知道了。”
这和大金矿,肯定有关。
“但是,她只付了首款,还差二百两黄金没送来。”萧衍接着道。
凌清给了萧衍一个‘你该知足’了的眼神,正想揶揄他几句,却有一大坨黑影突然从天而降,吓得凌清瞬间警觉得,像一只长满尖刺的刺猬。
下意识将萧衍护在身后,眼神凌厉的盯着外来物。
待看清是什么的时候,她顿时愕然。
“主子,陈兴带着一家老小准备逃跑,属下将其家属都关了起来。”卫春看见眼前一幕,眸里闪过不可思议,但动作依旧迅速的将掳来的陈兴,扔到地上。
陈兴抱在怀里的包袱跟着滚了出来,见凌清走向包袱,他还想抢回来,却被卫春控制的只能原地爬行。
包袱一松,里面的金条银子,还有各种大小不一的珠宝,统统展露无疑。
凌清眼睛一眯,视线落在畏畏缩缩的陈兴身上:“你想跑?”
忽而,外头又传来竹心的禀告:“姑娘,账本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