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忘了,下月十五就是我们定亲的日子。”萧衍停在凌清跟前,想起在前院的时候,她提及到今日的日期,却无半点恍悟,便有了提醒的念头。
凌清还真的忘了。
记得又怎样?日子不还是一样的过。
“嗯。”凌清回应:“那萧世子做好被人弹劾的准备了吗?”
“被人弹劾什么?”
“一个士族的后辈要娶一个庶族的后辈做妻子,你说,士族的人会不会不遗余力的向你的小皇帝,呈上弹劾你的奏折?”
“而且,我还听说,因为你抢了人家小皇帝未来皇后的倾慕,所以他不喜欢你。又加上,你夺了人家小皇帝的风头,这才让他恨上加恨。结果得的,是有多恨呀?”话落,凌清一脸忧心忡忡。
“首先,他不是我的;其次,根本不需要我出手抢、或者夺;再来,他恨,与我何干?”萧衍一脸不在意:“最后,定亲的聘礼九千九百九十九两黄金,杂彩九百九十九匹,其余同样取九百九十九的数量准备,你可满意?”
凌清霎时间愣住了。
待去到揽舟院,她都未能从那个惊吓中,完全回过神。
凌承天醒来了,凌清狠狠松了口气,见他精神不错,便从萧衍那听到的话都说了出来。说完了,还不忘检查一下屋内会不会突然走出一个萧衍来。
萧衍在揽舟院大门口就和她分开了,留下一句,陈兴被关在青朴堂的后堂里,卫春看着。
然后风一般的消失了。
凌承天见她思绪不集中的恍惚样子,笑话了几句。
凌清也傻傻的跟着笑了。
期间,凌承天再说过什么,她半句都没听进耳朵里,只会嗯嗯,哦哦的回应。
直到,凌承天说了一句:“爹爹准备给你出一百二十八抬嫁妆,你看看还需要再填补吗?”
凌清伸手直接捂住凌承天的嘴,思绪终于集中了起来,道:“爹爹,你别再说这些话来吓我了。”
真是的,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这个萧衍也真是的,做戏而已,干嘛要那么认真?日子还定的那么急!
难道他以为九千九百九十九两黄金很好搬吗?
“娇娇。”
凌清听到凌承天的呼唤,一脸嗔怪。
“你娘跟爹爹说,等我们娇娇长大了,就要为她举办一场轰轰烈烈的昏礼。怎么也得是良田千亩、十里红妆。”话到此处,凌承天一脸不舍。
“可你娘已经不在了,爹爹却有幸等到那一天,自然要实现你娘的遗愿,还有我这个失职爹的弥补和期望。”
凌清陪凌承天吃了晚膳、喝了汤药才离开。
出了揽舟院后,一直环绕在耳边的话,随着胸口的那堵闷气,一起散了。
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情绪会低落,反正就是,没心情。
“姑娘,酉时快到了。”竹心提醒道。
凌清抬头看向,已经完全黑透了的夜空,一个眨眼,无神的眼眸亮了起来,就像那夜空中最亮的星。
亮的冷然。
前院,灯火通明。
一声声或高昂、或低沉;或明亮、或沙哑的禀告,都透出了一股兴奋。
凌清在院外听了好一会,才踏步,进了院内。
青朴堂前,人影交错。
急促的踢踏声时高时低,还有阵阵的翻书声传来,连书香之气都弥漫在整个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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