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请了李善进西屋休息,留下凌清,便去了小厨房叫膳。
“李大夫,辛苦了。”凌清对着李善点头谢道。
“凌姑娘不必客气,这是在下应该的。”李善摆手,一眼便看出,凌清眼里藏着的焦灼,却还要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来客套话,他忍不住笑了笑。
“凌姑娘想要知道什么,直接问便是。”
凌清当即也不客气:“我父亲的身体如何了?”
“在下先用针封住了凌伯父的心脉和大脑,然后让毒扩散至全身,才好放毒。凌伯父还在昏迷中,只要度过今晚,危险才能解除一半,另一半就是两日内还不醒来,就难说了。”
“那要放几次毒血,才能彻底清干净?”
“在下实话实说,不确定。这次只是放了十分之一的毒,为的是让凌伯父的四肢减少负担,避免身体恢复后,四肢会肉痿。”
凌清抿了抿唇,肉痿,也就是肌肉萎缩。
“那今晚,要注意什么?”
“注意痉病发作。”李善说:“毒中的越深,噩梦就会越多,病患在梦中就会痉病发作。若是痉病发作频繁就是离毒发不久了。所以,只要他睡着,痉病就容易发作,这就是原因。”
“这和他喝了大补的药也有关?”
“若是大补的药喝的适当,没多大问题;若是过量,只会催促毒的发作。”
凌清置于腿上的手紧握成拳:“那点穴按摩呢?就是点控制毒乱流的重要穴位。”
李善眼睛微眯:“点穴按摩,这是在自杀吗?”
凌清嚯的一声站了起来:“李大夫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是噩梦之所以多、痉病之所以频发的原由!”李善沉吟道。
蒋情!
凌清恨不得即刻过去将她碎尸万段!
“凌姑娘,这样的事情,有多久了?”
凌清大意了,并没有问清楚徐安,蒋情到底做了多久这事,因为这样的事在表面看起来,实属正常。
恰好,徐安和金花来了,他们手里都捧着吃食,进了屋,一股凝重的氛围扑面而来,两人纷纷驻足。
凌清绕过桌子,接过金花托盘中的菜碟,放置桌上,徐安也继而将吃食放下,问:“姑娘,发生何事了?”
“徐伯,继夫人看过父亲几次了?”有外人在,凌清只好委婉询问徐安。
蒋情的到来,除了给凌承天擦身体,什么都做不了,徐安最清楚不过。而且,自家姑娘平时询问都是直来直去,哪会像此刻这般收敛,只因有李善公子在场。
所以他一听,便明白自家姑娘的意思。
便道:“这个月,每隔一日来一次,以往都只是略坐坐就走。”
那是因为凌承天给蒋情坐的是冷板凳,后者才会尴尬的不愿自取耻辱下去才走的。
“李大夫,你先用膳,再去休息,父亲我会看着。”凌清说完转向徐安:“徐伯,把客房收拾出来,让李大夫去休息。”
话落,她人便踏出西屋,往正屋奔去。
李善的目光随着凌清的身影消失,才收回视线。
他感觉,这凌家大姑娘和他家世子爷,怎么有那么一点点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