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之中。
岳飞后半句话,始终没有问出来,他长叹一口气,走到了栏杆边,抓着栏杆,好半天不说话。
他不是不想问,只是,怕问了,会影响自己的心。
霍去病也走来靠在栏杆边,看着岳飞,笑着说道:“大丈夫,岂能唉声叹气!”
“为将者,乃是一军核心,若是你心中都有疑虑,又岂能实现你说的,收复河山的愿望?”
霍去病手拍在岳飞的盔甲上,岳飞看向霍去病。
他熟读百家之书,自然知道,霍去病身上的盔甲,乃是汉朝的制式。
这么凑近看着霍去病,岳飞便发现霍去病身上的盔甲,并非是新铸,而是穿了一段时间,上面还有不少血迹。
这绝对不是,普通的盔甲。
他再一次抬眸看着霍去病,眼前少年笑容恣意张狂,眼中傲气,然而身上的确是从军之人的气息。
“阁下,果真是冠军侯?”
岳飞也有点怀疑,眼前之人和书上记述的冠军侯,确实别无二致。
霍去病笑着,“大丈夫,不更名,我是霍去病。”
岳飞一愣,这两人凭空出现,衣着各有所异,他本来就心中有所怀疑,现在一听此言,他便已经信了大半。
他往后退了一步,郑重的看向霍去病。
“君于千年前抵抗匈奴,岳飞甚是敬佩,今日得君一言,如拨云见日。”
他拱手,正要拜下,霍去病却伸手拉住他。
“我不过是前人,你生在此时,仍然愿意以一己之力,强挽将衰之朝,霍去病敬佩!”
刚才林毅问岳飞的话,他就在旁边。
霍去病看向远处的悠悠江水,又转头看着岳飞,问道:“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不知可否?”
岳飞点头。
“自然,小将军但问无妨。”
霍去病斟酌了一下,随后说道:“你所身处朝代,山河破碎?”
岳飞点头。
“宋自建立以来,便屡屡受到外族侵扰,高祖、太宗时尚能自保,到了高宗时,北方失守,只得偏安至此。”
岳飞没说一个字,抓着栏杆的手,便收紧一分。
这不过是一句话,但是对于他来说,却是无比沉痛的事情,是让他每夜里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眠的事情。
霍去病看着岳飞,眼中也现出几分悲哀。
他生在汉,受武帝赏识,亲手驱赶匈奴至漠北。
他不曾像岳飞一样,生在此破碎山河中。
不曾尝过,国家颠沛流离的滋味。
但是,同为将者,他知道,岳飞的心日日都记挂在失地上。
他看着岳飞,收起了自己想问的问题。
他不愿意,重复唤起此人心痛之处。
霍去病深呼吸,随后笑了一下,伸手拍在岳飞的肩膀上。
“失地必将收复!本将军可是非常看好你的!”
武夫之间的安慰,不以眼泪来表示同情,他们不会抱头痛哭,只会在危难之际,用一个微笑安慰所有,然后在危难中,拼上性命。
虽然霍去病在笑,但这种沉重沉默的氛围,依然让电视前的观众有些心痛。
“宋朝偏安,赵构都不愿意收复失地,朝廷里喜欢偏安,不主战的人多的很,唯有岳飞一个人坚守,执着的想要收复失地....唉,这或许就是武将的悲哀。”
“霍去病生不在宋,但也能明白岳飞的悲痛,这就是男人之间沉默的交流吗?”
“华夏之地,为异族入侵,失地百姓流离失所,这种情状,在边疆未必没有,霍去病肯定看过,所以也能理解吧。”
“这样的时代,想要有所作为,但是却不能有作为,让我想起了上一期,在河边脱盔甲的辛弃疾,他也是如此吧,就和夫子说的一样。”
“心痛了,分明两人都没哭,分明这场景啥都没有,但我就是会感觉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