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见笙歌没有出声,想了想,问她:“怎么?”
她本来不想提起木嘉婉的,既然张氏问了,笙歌就照实回道:“我有个妹妹不假,但母亲有所不知,妹妹是继室所生,不瞒您说,我与她的关系并没有多好。”
她不想刻意隐瞒她与木嘉婉的关系,别人眼中看到的所谓亲如姐妹,其实只有她自己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与其让张氏误会,还不如就此说清楚。
张氏听了这话,有些诧异,看着眼前的人说起此事时面色有些异样,她心里自然也就看明白了几分。
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话说得倒是一点没错。同出一母的姐妹都会闹僵,何况是同父异母的,生母走了,家里又无故多了另一个生面孔,张氏又怎么会不懂其中的道理。对眼前的人,忽然多出了几分同情来。
笙歌不想再继续说有关她和木嘉婉的事,便想转移话题。
“……母亲,我有一事不明,既然您的姐姐不希望您和大将军在一起,那二夫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比起姚氏这个外人,难不成自家的姐妹还不如一个外人来得亲吗?
对于笙歌的这个问题,张氏反倒是一点都不惊讶,她解释说:“我猜你会有此一问,以姐姐的性子,若不是她自知重病缠身,她是绝对不允许与别的女子共侍一夫的,我确实不知姚氏究竟是如何说服姐姐的,我只知道是姚氏之所以能嫁进顾家,多亏了姐姐的帮忙。那个时候将军已经知道了真相,是姐姐趁将军不在张罗了一切。”说到这,张氏唇边划过一抹苦涩般的笑来,“可能姐姐担心自己走后,我会和将军在一起,故才有了姚氏这一出。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自打姚氏进门之后,渐渐地她就后悔了,有几次回娘家,她路过我的屋前时,忍不住驻足一会,记得有一次正要走时碰巧与我撞上了,于是就进屋说起了话。我还清楚的记得,当时的她气色很不好,看了不少大夫,终是没用,两人在屋里待着,刚开始没话,到后来她主动说起了我和将军的事情。话语里竟透露出她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听到她那些话,我整个人愣了半天,甚至一度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我那个骄傲的姐姐……那天我们聊了很久,直到太阳下了山,她才离开回自己的屋,看着她落寞的背影,也不知怎的,心里居然有些不忍和难过。姐姐机关算尽,到头来却作了他人的嫁纱,她当然心有不甘,之后却出乎意料的同意了我和将军的事,唯独澂儿的事,她始终不肯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