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妈看上去却并未有多高兴,反而心有顾虑的说道:“事情要是如少夫人想的这般发展那自然是好只是这么多年了,大夫人刻意瞒着这件事,不惜让大少爷误会自己,也不与他说出实情,只怕这件事不是我们想的这么简单。万一大夫人失口否认的话,那该如何是好?”刘妈妈的目光无意间看到笙歌刚刚还一副轻松之态,这会表情反倒渐渐凝重起来,又补话道,“不过这终究是奴婢的说法,当不得真,这么多年过去了,没准大夫人一直想着与大少爷相认,一时间找不到机会而已。”
话是这么说,笙歌却不无担心,她不得不思考刘妈妈的话,可伶天下父母心,试问世上有哪个做母亲的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对自己冷若冰霜,若非有难言之隐,凭着张氏对顾以澂无微不至的关心,笙歌断定她绝不会这么做。
该说的话都说了,刘妈妈看看时候也不早了,想着该回衣秀居看着那帮丫头,便对笙歌说道:“今日奴婢把该知道的事情都与少夫人说了,希望在夫人和少爷的事情能帮到少夫人您,只是走之前奴婢还想着求您一件事。”
笙歌点点头,刘妈妈能将这件事告诉她,已是帮了她大忙,如果是能力所能及的事,她是不会拒绝的,于是便示意她说道:“有什么能帮忙的,刘妈妈请说便是。”
刘妈妈见她答话干脆,于是说道:“还望少夫人能念在奴婢今日把真相告诉您的份上,若是别人问起,奴婢斗胆请求少夫人能够不要说是奴婢告诉您的。奴婢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如今只想在顾家好好做事,安度余生,其他的也不想那么多,更不想与人争什么宠,吃喝不愁便足矣。”
笙歌听了后,微微一怔,然后下意识的明白了过来,她看着刘妈妈缓缓说道:“你是担心二夫人那边知道了,会不高兴,是吗?”
话一出,刘妈妈一时诧异的看向笙歌,语气不无惊讶道:“少夫人,您都看出来了?”
笙歌只是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刘妈妈是顾念旧情的人,又不像府里的其他人,喜欢趋炎附势,方才她刻意说了这一请求,笙歌想来想去,便想到了这点上。
默了一会儿,刘妈妈解释说:“也是,少夫人您是个聪明人,能想到这点上,不足为奇。”说到这里,刘妈妈轻轻叹了一口气,“想当初奴婢落魄的时候是二夫人出手帮的忙,且不管当时是出于看奴婢可伶,还是因其他什么原因,说来奴婢能进顾家有口饭吃,不至于饿死路边,多亏了二夫人。若然不是她,只怕奴婢现在还不知身在何处,是死是活。今日奴婢将多年压在心里的秘密告诉少夫人您,已然是对不住二夫人,不用奴婢多说,少夫人也明白这层关系,大夫人和少爷不合,对二夫人来说越有利,才能更好的巩固她在顾家的地位,而奴婢这么做,无疑是在和她对着干。说到底,她终究是奴婢的恩人,奴婢不想人情未还完,还惹了恨意,希望少夫人能够体谅奴婢的难处。”
笙歌深有感触,轻声道:“我当然明白。”对于同样不想欠人恩情的她来说,怎么能不清楚这种感受呢。
“你放心,你今日说的事,我不会对外言说,别人若是问起,我也不会说的。”
刘妈妈见笙歌这么一说,心慢慢放宽了下来。
“如此,奴婢倒是可以安心了。大夫人和少爷的事,解决起来说来不是件容易的事,奴婢愿少夫人您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