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淳一听,立马慌了神,拾锦这话是想把事情都推到自己身上,好让大家都觉得今日这事是她撺掇的。如果大家要是信了的话,别说今日这事办砸了,二夫人那边不好交代,大夫人眼里向来容不得沙子,也定不会轻饶了她。想到这里,蓉淳倒吸了一口凉气,忙与拾锦辩驳起来:“你乱说什么,谁知道你避开众目,偷偷去后院做什么,这般行踪诡异,我一路跟踪至此,就是想看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说不定是不是你们串通好,引我上当的。”
蓉淳越说越有理了,姚氏在一旁听着,气的恨不得甩给这丫头几个耳光。
说话不经脑子,这般不长心的丫鬟,她当初怎么就偏偏看中了她的。
拾锦却逮住了蓉淳的话柄,趁机回击道:“你说引你上当,这话听得好笑,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又不像蓉淳姑娘你没事爱跟踪别人。说到跟踪,我倒是问问蓉淳姑娘,身为府里的大丫鬟,不好好的在主子身边伺候,怎么竟干些打听人家墙角的事,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究竟有何企图,还是说受谁的指使。”
拾锦最后一句话无疑指向了姚氏。
一向牙尖嘴利的蓉淳,此刻被平时话语不多的拾锦问懵了,何况众人的眼睛是雪亮的,她若说错半句,便会牵扯到自家的主子。她往后可还指望着二夫人呢。
蓉淳一时情急说道:“你休要胡说,跟踪你是我自个的主意,跟任何人无关。”
姚氏瞧了一眼眼前的场景,默然的微闭上了眼,那个叫拾锦的丫鬟,说话平稳有度,说不定事先就想好了说辞,若再由着蓉淳这个丫头继续与她说下去,还不定会说出什么来,若因此再把她给牵扯进来,让老爷他们知道背后指使蓉淳暗中留意木笙歌一举一动的人是她,落了难看事小,万一让老爷对自己失去了信任,在这个家还有何地位可言,这是她无法接受的。
姚氏突然脸色一冷,快步走到蓉淳面前,扬起手便打了下去,。
响亮的声音让众人微愣住,这一巴掌因为用力过度,将蓉淳整个人都打趴在地上,嘴角瞬间流了血,两个掌印清晰可见。
笙歌唇边划过一丝冷笑,这个姚氏也真是心狠,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丫鬟,倒也下得去手。
蓉淳哆哆嗦嗦的蜷缩着身子在地,一只手捂着被打的半张脸,疼得说不出话来,眼泪连连的看着姚氏。神情复杂,她只觉得股从未有过的心凉从心尖划到心底。二夫人到底还是为了自保,把她给抛弃了。
她从稍能记事起,爹娘便把她卖到了顾家,换得银两供养她那个年幼的弟弟。不管她如何哭泣恳求他们,爹娘还是无情的掰开了她紧握的小手,走得那般绝然,哪怕连一个回头的眼神都不曾留下。刚到顾家,她受尽了同龄人的欺负,从那个时候起她就告诉自己与其做个好人任人欺负,还不如做个让人害怕的。如何让人害怕,那就得找个够硬的靠山,有了靠山,便有了说话的底气。为了讨得姚氏的欢心,她想尽了一切可想得法子,甚至不择手段的陷害他人。
到今日,她才彻底明白,有时候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
她含着泪,咬着唇怔怔的看着狠心将自己推开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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