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奴婢先去把药煎好,再交由您亲自端去给姑爷。”
笙歌却摆了摆手,既然要做,就得用心做好,否则显得不诚心。
她道:“今日不必熬药了,大少爷怕吃苦的东西,尤其这苦口的药,更是难以入口,倒不如做成药膳。”
药膳,拾锦眼前一亮,这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小姐的想法总能与别人不同,不但如此,而且还颇为有用。
“小姐是要亲自动手吗?”她问。
笙歌点了点:“这个是自然的。”
他为了自己连命都可以不顾,做几道药膳而已,不是什么费力的事,亲自动手,也能显得诚意十足。
幸好她有向薛大夫有请教这方面的问题,说来还是祖母的缘故。
她记得很清楚,有一次祖母生病,嫌药苦味重,喝了不到两天便闹起情绪来,怎么也不愿再继续喝下去了。不喝药,病又如何好得了。那个时候可急坏了父亲。连一向哄得祖母开心的木嘉婉,也没了辙。既然是嫌药苦,那只要不苦了,不就行了,归根到底还是怪药苦难咽。祖母的病要是想根治,得喝上一段日子的药,平日里连她们闻着药味都受不了,何况是喝了数日的老人家。祖母不肯喝,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这病始终不见气色,最着急的还是父亲。
父亲是个孝子,祖母的病若不是不见好,父亲肯定寝食难安,看父亲为这事心烦的在屋里走来走去,她便找了薛大夫请教了药膳的做法。她从小遗传了母亲心灵手巧的优点,她年纪不大,撸起袖子,根据医书上看到的,再按照薛大夫交代的注意事项,做几道药膳也是有模有样的,当她让人将药膳呈到祖母的面前,祖母居然吃了不少,还夸她的手艺好……
那一阵,她因为解决了祖母抗拒喝药一事,受了祖母的不少的夸,不过她心里再明白不过,即便她做再多,在祖母眼中,最受宠的还是木致远,谁叫老人家骨子里是个重男轻女、思想传统的人。这种思想早已根深蒂固,任谁也替代不了。不过她却不在意,她只是尽一个孙女该尽的孝心罢了。
她只是比木嘉婉更早一步认识到比起孙女,祖母更偏宠孙子。木嘉婉知道如何去讨祖母的欢喜,她学不来这些,她认为没必要刻意做些事去讨一个人的喜欢,反而觉得做好自己,对人对事,心中问心无愧便足矣。不属于自己的,没必要刻意去强求,就算争到了,握在手里也未必会长久。
是你的总归是你的,不是你的,就算费尽心思,也是留不住的。
“走吧。”
笙歌理了理衣裙,先出了屋,拾锦和素织互看了对方一眼,紧随其后,三人一同朝着厨房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