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正为昨晚木清礼交给她顾家的嫁妆一事犯愁,她让府里的管事将苏瑾秋当年的嫁妆列了一份清单,看到上面罗列的内容,倒吸了一口凉气。
苏家家大业大,当初苏瑾秋嫁来木家的时候,随嫁的嫁妆可是不少。光两百亩田地的租金,可抵得上木家一个月的开支。木清礼的意思是,既然这些都是苏瑾秋当年的陪嫁,木笙歌又是其唯一的女儿,自然是要留给她的。
这个木清礼当真是老糊涂了不成,木家上下老少,真以为靠他那点的俸禄就可以饱三餐周全。她打理木家,柴米油盐,哪一样不需要花钱,一天的开支可都是白花的银子。就算他要给木笙歌长脸面,也不是他这种出法。再说了,木笙歌嫁出去,往后就是别人家的人,何况将军府地位显赫,又深受皇恩,自是不缺衣不愁食的,真是不知道木清礼到底是怎么想的,心里光想着嫡长女的好,却忘了木家上下老小了。
陈氏将手里的清单攥得紧紧的,说什么,她也得想个法子阻止才行。
“母亲,母亲……”
陈氏闭目深思之际,木嘉婉突然推门而入。
本就心烦意乱的,女儿这火急火燎的样子,心里更是一阵烦躁。
“都已经定亲的人了,怎么还没个样子。”
不说定亲还好,一说到定亲的事,再想到自己的彩礼,木嘉婉心里就来气。
她抱怨道:“母亲,同样是定亲,你说差别怎么就如此大。还有你父亲,您都没瞧见,亲自忙前忙后的,待客好生热情。”
陈氏冷哼了哼,随后叹气道:“你也别抱怨,都尉府如何能比得了将军府,何况齐家给的彩礼不算轻了。至于你父亲,他向来就偏心这个嫡长女,恨不得把最好的都给了她。如今她攀上了这么好的亲事,莫说是你父亲,就连你祖母,近日也时常在我面前夸起她那个长孙女。”说着,她又将管事罗列好的清单拿给女儿看,“这些都是苏瑾秋当年嫁到木家的嫁妆,你父亲的意思是让我把这些都给木笙歌当嫁妆。”
木嘉婉眉心一动,抓住陈氏的手便道:“母亲,这怎么可以!父亲把这些都给了她,我们怎么办?木家怎么办?这绝对不行!”
木嘉婉固然知道父亲偏心这个长女,可没想到会偏心到要把木家的一半的家产都给木笙歌,那可是一半的家产啊,普通人家吃穿几辈子都花不完。他只想到那个没娘落单的长女,好歹她也是这个家的二小姐。
陈氏恨恨的说:“你放心,有母亲在,我当然不会允许父亲做这般糊涂之事。”说什么她也得阻挠。
她拍了拍女儿的肩,自己的女儿怎么说也是长得一副如花似玉的模样,哪里比得她木笙歌差了,为何要处处落于她之后,木清礼只顾着长女的事,却忘了另一个女儿也是定了亲的。想到这,她一阵痛惜,多年来,心里的那股怨意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