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说宫中无手足之情,以前的我是不相信的,毕竟咱们三人自小都兄弟情深,没有勾心斗角,也没有城府算计,现下,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李司尧扯出嘴角笑了笑“咱们早该明白的,古人说的话不会有假,是我们太过轻信于眼前了,咱们这样子嗣多的皇室,从生下来就注定要争夺些什么,不会有例外。你忘了金州之事么?不就是兄弟二人争夺王位。”
李司炀自嘲的笑笑“也是,也不知咱俩这性子是随了谁,竟是狠不下心的。”
李司尧突然驻足道“不是咱们随了谁,而是李司玄随了谁。”
李司炀一脸困惑“四哥这是什么意思?”
李司尧这话说得不明白,他更是听得不明白,听着倒像是字面意思,却又不像。
李司尧摇摇头,总不能事事都拉他下水的,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李司炀也未在意,只当他是气急了萧太后,便觉着李司玄也是跟萧太后一样阴险。
胡耘豪回房时,秦氏已经哄了孩子睡下,见胡耘豪回来,起身披了大氅,正要下床,胡耘豪忙过去不让她起来,又将锦被往她身上拉了拉。
“是不是都挺不舍的?”秦氏看着胡耘豪的神色道,她自己也是不舍的,王府里有几个老嬷嬷,空闲便来同她说话,唠唠家常或是哄哄孩子,时间长了就有些不舍了。
方才听说他们明日要走,还送了好多做好的鞋面和绣样来给她。
胡耘豪顿了顿“夫人,恐怕还得委屈你在北境住上一段时间...”
“我?”秦氏蹙眉“你不在么?出什么事了?”
胡耘豪思忖了一会儿,抬眸道“瑢亲王和邕亲王意欲谋反,我想帮衬着...”
秦氏愣了愣,然后释怀道“想做便去做吧,这些日子你虽一直陪着我,却也心事重重的,我知道你一直不满意君上,也恨他设计害了国公大人,从前国公大人待你和大哥这般好,你若不报仇,这辈子都不会顺心的。”
胡耘豪皱着眉头问“夫人不生气么?我又食言了...”
秦氏伸手抚平他的眉心,笑道“我的夫君是天下最有担当的男子,缙朝不可以交到李司玄那样的人手上,所以我的夫君即将为缙朝百姓做一件好事,我骄傲还来不及呢。”
胡耘豪忽然红了眼眶“这辈子我亏欠你太多了,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都不在,每次食言你都原谅我,我上辈子不知积了什么福报,这辈子能遇到你。”
秦氏笑着嗔怪“哪怕你不在身边,我却是实实在在能感受到你的在意的,否则也不可能守着你回来啊。”
似胡耘豪这样官职的将军,大多都是妻妾成群,通房丫头一大堆。可胡耘豪却没有过,从秦氏嫁给他那一天,他就很是关心秦氏,走路怕她摔着,吃饭怕她噎着。
成亲三年没有身孕,秦氏提出纳妾,胡耘豪气得一夜不理睬,说秦氏不在意他了。新帝登基后战事少了,他在家的时间多了,秦氏便怀了身孕。
秦氏高兴得很,胡耘豪却是担心,害怕秦氏怀孕受累,请了好些个嬷嬷照看秦氏。
明目张胆的偏爱,总是让人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