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司炀解释道“辛伯谦此人,你应当听说过一些,却是知道的不全。”
胡耘豪点点头“是,王爷也知道文官武将不对付,极少有走得到一起的,特别是辛伯谦此人爱钻营,在朝中声名不好,我们也不大提他。”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辛伯谦虽蠢笨,却是爱钻营的,他的俸禄拿来都是送礼,他夫人的嫁妆大多填了家用,或是给他送礼巴结去了。”
“他居然动用嫁妆?”胡耘豪有些吃惊,这是多没骨气的男人啊,用妻子的嫁妆,这还是人么!
“不止如此,辛润在家从未得他正眼看待过,就好似没有这个女儿一般,现下为了国运送女儿入宫,他根本没有将女儿当人看。”
说到此处,胡耘豪也是气得牙痒,生而不养,这样的人也配做父亲?
“不怕将军笑话,我与辛润早已私定终身,约好了我从北境回去就提亲。此次不知道辛伯谦用了什么办法逼迫她,总之不会是和善的,辛伯谦虽然笨,但是做事却是没有底线,能让辛润答应,必定是件让她为难的事。”
李司炀若有所思,辛润此生最重要的人便是自己和她母亲,自己远在天边,辛伯谦为难不到,那么只有可能是用辛润母亲来威胁了,辛伯谦这个小人!
胡耘豪想了想“王爷,你确定要反么?”
胡耘豪是重义气的,可他答应了秦氏不再征战,要带她去南诏定居了,现下他有些摇摆不定。
李司炀轻叹“胡将军,此番是我强人所难了,你若不愿,我也不强迫,这毕竟是我的私事,总不好让你替我冲锋陷阵。明日你还是照计划走,这边我来想办法。”
李司炀说的是发自肺腑的话,之前是觉着有了胡耘豪的臂助,总会事半功倍些,可是忽然想起他是拖家带口来的,若有个闪失,他实在愧对这些家眷。
正犹豫间,门忽然打开,一个人影立在门框外,混了些风雪进来,原来外面又开始下雪了。
李司炀定了定神“四哥?”
胡耘豪借着光亮看了半晌,才确定“王爷?”
李司尧走了进来,关上门。
李司炀和胡耘豪迎上去。
“事情办妥了?”李司炀看了看身后“四嫂呢?”
胡耘豪也是奇怪,李司尧不是去南诏了么,这分别不过几天,怎么就来北境了,难道是君上知道他逃脱了?不好,那么缉捕令马上就下来了,他得尽快带人避风头了。
李司尧眸子里没有半点光亮,径直走到交椅上坐下。
胡耘豪和李司炀对望一眼,皆是不明所以。看得出他脸色不好,二人也不敢多问,落座他身旁静候他开口。
安静下来,才听到窗外风雪很大,落在窗户的明纸上簌簌的响。
“计划落空了,已经在和亲路上了。”
两人愣了愣才反应过来。
“和亲?李司玄的手伸得那么长了?”李司炀现下已经不想称呼他为君上了,他实在不配。
胡耘豪也是疑惑道“他怎么可能知道计划?莫不是南诏混进了探子。”
“是萧太后那毒妇让刘责安去的南诏,杀了南诏王和王妃,还有世子妃和小世子。”
李司炀手一抖,他不敢想象李司尧是怎样一路撑着到这来的,顾晚衾又是有多难受撑着去和亲的,任何事,只要人活着,总是有希冀,可是人死了,指望就没了...
胡耘豪心里有些不畅快了,李司尧和李司炀同他也算是不打不相识,难得遇上知己,却听得他们遭遇横祸,心里很不是滋味,想劝也不知从何劝起,这样的绝境,哪是劝慰起得了作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