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瑢亲王谋逆,此事怎可转圜?”一句话惊得在场所有人皆看向李司玄。
明恩瞪大眼睛盯着李司玄的背影,君上的意思,是要给瑢亲王定罪了?可是瑢亲王是无辜的啊,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个不是被太后逼上梁山的,君上明明都知道,难不成真要为了南诏公主兄弟阋墙反目成仇。
顾晚衾更是不信,李司尧从来无心皇位,谈何谋逆,且他此次回来是要脱离皇室的,怎么可能谋逆,简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君上信么?一个王爷无心朝政,闲散度日,回京的目的是要撇去皇室身份,这样一个人,说他谋逆,拿什么谋逆?因何谋逆?”顾晚衾对眼前这一国之君有些失望,原以为他不太聪明,现在来看岂止是不聪明,根本就是与身份不符的笨啊。
“朕为何不信?瑢亲王匆匆回京后未进宫禀报便去了北境调兵,突然间便在并州大胜晏国公凯旋而归,这不是谋逆是什么?”李司玄看着顾晚衾愈发明艳的脸庞,根本无心其他,任何罪名,只要他想,都可以给别人安上,他不在乎,只要眼前这个女子能归他所有。
“若要谋逆,我与他已定下婚事,整个南诏的兵马都可以归他调遣,千里迢迢去北境做何?去北境前,他还入宫了一趟,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告诉众人他回京了,还要去北境?再者,北境是李司尧的七弟驻扎的地方,他去那儿调兵,不是会害了李司炀么?”顾晚衾顿了顿,又言“李司尧常与我说,皇室里兄弟明争暗斗的数不胜数,偏他与君上和七弟是最为和睦,君上放心他俩,他俩也衷心效力,这样的缙朝才会让他国忌惮。”
顾晚衾字字珠玑,李司玄面上无神色,心下却是欢喜,后公里要么是晏冉那样得理不饶人的打嘴仗,要么是秦昭那样不大爱说话的,可无论是谁说的话,他都不爱听,只有顾晚衾说的话条理清晰,每一句都抓住重点,若她能成为皇后,缙朝的壮大指日可待。愈发不能自已,巴不得现在就立她为后。“人心终究会变,皇位的权利和诱惑终究大过世间任何事,瑢亲王去了南诏两年或许已无心皇位,可归来后却又突然迷恋皇位,起兵谋反也是有可能的。”
“呵”顾晚衾忍不住嗤笑一声“君上,很多事都可以大过皇位,要看何人,何心境。六岁孩童手里的糖人大过皇位,妙龄女子心中的情郎大过皇位,三十岁秀才的科考大过皇位,四十岁老妇家里的鸡鸭大过皇位,六十岁老翁渴望长生依然大过皇位。不是每一个人的愿望都一样,李司尧回京不到一日便去了北境,短短时间怎么可能决心谋反?君上闲暇为何不查清这半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心思玲珑,言语犀利,李司玄愈发觉着眼前女子是一方宝藏,很多人未必想得到李司尧回京半日见了太后能有何转变,她却一下言中。“你可知,与君王这般说话,是死罪。”企图用身份来强势压过她,希望她能服个软,最好能用入宫为妃来做交换,这样他将李司尧贬为庶人也省得之后的麻烦了。
“君上是天下之主,必有过人的智慧和明辨是非的能力,且一言九鼎。”故意说了这些,是想提醒李司玄,这些你都没有,但是作为君王,你必须有。
“伶牙俐齿。”李司玄轻扬嘴角评价道,这个女子,很是不同。
顾晚衾再次匐身磕头“南诏愿世代臣服于缙朝,与缙朝一心抵御外敌,还望君上能因宴会时的许诺,将李司尧贬至南诏,不得回朝。”
“你不想李司尧以瑢亲王的身份回南诏么?”李司玄饶有兴致的问,若是顾晚衾说想,他便立马抛出自己的橄榄枝,让她同意入宫,这样李司尧可以完完整整出大牢,并且还是亲王身份,只是永远不得踏进京城。
顾晚衾清楚天下没有这样的好事,能救出人已经不错了,那些虚衔都是云烟,不要也罢,更何况晏国公终究是不在了,也要给他的夫人一个交代,相信李司尧是会同意这样的决定的。“君上为难我是知晓的,李司尧能有命出来,我便很是感激了,君上还要给晏国公的夫人及天下人一个交代,我不会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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