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本王好像记得胥大人的母亲越老夫人,早在两年前过世了,就是因为胥大人虐打后不让其受医治,病死榻上。待胥大人再次拿了棍棒去打越老夫人时,才发现越老夫人的尸身早已被虫鼠苍蝇啃得血肉模糊。你说是与不是?”李司尧将茶盏重重砸在胥青筹头上,恨这小人叛国,恨这小人如此对待母亲“你的母亲供你读书成才,未曾享受过好日子,年老被你虐打,最后还死无全尸!你居然到现在还敢用九泉下的老母来诓骗他人,胥青筹!你到底是不是人?”
胥青筹瞪大眼睛看着李司尧,他怎么会知道这些?“王爷冤枉,下官并未做过此事啊,老母尚在,只是病入膏肓,现在奄奄一息等待下官回去看她最后一眼啊。”
“本王现在不愿审问这些,只想告诉你,你没有别的退路了。城外的攻势你一清二楚,四面楚歌谁都别想逃出去,更何况你还有那么多金银财宝,你觉得出去了能用几箱换你的命?”
胥青筹垂眸不敢做声,心里抱着侥幸万一出去后面见晏国公,晏国公念在他提供消息的份上,还会护送他回乡也未可知。
“你是在想,城外那人会放过你么?”李司尧盯着他问道“城中上万百姓的命可比你金贵多了,而你也看到,百姓几乎都死了,那么,留你还能做什么呢?”
胥青筹脑子突然轰的一声,对啊,若不是李司尧提醒,他都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晏国公的目的不止是李司尧,还有要屠城,整个并州城!也就是说,无论胥青筹传不传递消息,整个并州都不会再存在,可胥青筹送了信息,晏国公更是不会容他活着。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现下李司尧来找他,能给他活路的也只有李司尧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想罢,胥青筹道“回王爷,是下官一时糊涂,晏国公早前便下了命令,让下官密切注意您的行踪,晏国公说王爷通敌叛国,君上已经知晓,遂派了此差事于下官,下官深知皇命不可违,只能暗地传送消息给晏国公,王爷恕罪啊!”
“接着说”李司尧脸色越来越差,强压着怒火才不至于砍了眼前这个两面三刀的小人。
“晏国公让下官安排丧事阻拦王爷,这样好为他争取时间,下官只是一个小小府尹,哪里能不听手握重权的国公大人的话,只好照做。”胥青筹小心抬眸看了看李司尧,只觉再多说几句就会被李司尧碎尸万段,可是又不得不将这些事撇清,万一李司尧胜了,他还能有生机来辩解。“自从晏国公得知王爷已入并州,下官就未再得到晏国公的回信,更不知他何时准备攻城,下官以为晏国公改变计划了,也是家中静坐才忽然听到火炮攻城的声音...”
李司尧眸中似有千把刀一般盯着胥青筹,咬紧牙关道“亏你将并州治理得有声有色,你哪只眼睛看到本王会谋逆?现下本王没有时间与你争辩,开城门是你最后的机会!你开是不开?”
“开!开,开,下官开,王爷莫急。”胥青筹站起来,一个踉跄又跌倒,慌忙起身将印章交给一旁的康然“这个是下官的印章,看到这个,守卫绝对会开城门。”
康然看了眼李司尧,李司尧起身回了他一个眼色。康然明了,提着胥青筹的衣领一并出去“今日无圆月,守卫看不清这印章的话,王爷不是白跑一趟么,劳胥大人亲自去一趟吧。”
胥青筹怎么挣扎叫喊都无用,只能与康然一同上马往城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