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里,越过泥沼和水坑,挥舞着大刀砍向每一个靠近的敌人,或是胸膛,或是头颅,而他们睁着血淋淋的眼睛正看着晏昂之,嘴角还挂着极为诡异的笑...
“老爷...老爷...”卫氏轻轻晃动晏昂之的身体,就是不见他醒来,不得不加重了些力气“快醒醒老爷,门房有要事禀报。”
晏昂之遂从梦中醒来,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发现手心全是汗,额头也有些汗水,行军打仗那么多年,从未有过这样的慌张。
卫氏拂袖擦了擦晏昂之额头的汗珠,柔声道“梦魇了?”
晏昂之叹了口气“你被我吓醒了?”
卫氏摇摇头道“门房来报,许久没有你的回应,我才知道你梦魇了,赶快晃了晃你。”
晏昂之拉过卫氏的手轻轻拍了拍“没事,你先睡,我去看看就来。”
卫氏不放心的躺下,目光一直看着他。
晏昂之起身批了大氅,给卫氏掖了掖被角才出门,廊下门房正双手拢入袖中在风中冻得瑟瑟发抖,见了晏昂之忙上前行礼,正欲开口,晏昂之抬手拦下,指了指卧房,示意不要惊扰夫人。
门房点点头,跟着晏昂之去了前厅。
“这么晚了,什么人来求见?”
门房在身后道“回老爷,看着眼生,听口音也不是京城人士,他说是从并州赶来,有急事求见。”
“你说什么?并州?”晏昂之一震,忙回头质问。
“是并州,其余的他不肯多说。”
晏昂之转身继续走,按时辰来算,京城的轻骑应该还未到并州吧?即便是到达了,也没那么快就能探听消息返回啊。
“知道了,下去吧。”晏昂之吩咐道,门房于身后行了一礼便匆匆走了。
前厅里灯火已经明亮,炉火也生得正旺,晏昂之进门,便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坐在堂下,见到晏昂之,先行了一礼“小人曹修见过国公大人。”
晏昂之抬了抬手示意他不必多礼,遂走上首位问“你是从并州赶来?”
“是,小人奉并州府尹胥青筹胥大人的令而来。”
晏昂之更是一头雾水,胥青筹大半夜派人来是有什么事?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所因何事?”晏昂之搭于膝盖的手不自觉的握了握。
“胥大人交代小人传话,瑢亲王集结了北境十五万军士意图谋反,此刻正入并州城,预计明日晚些就可出并州城,胥大人说他会想办拖延,给国公大人争取一些时间,还请国公大人速到并州擒拿反贼。”
瑢亲王?李司尧?十五万?已入并州?似一声声巨雷于头顶轰鸣,晏昂之震惊不已,一时难以恢复。这么说,谋反的人是瑢亲王李司尧?那么这样一来也说得过去,在北境的是他关系最好的的邕亲王,甚至不用任何手段,就可以调动十五万兵马,这夜明珠在与不在,都没什么意义了。沉思片刻,晏昂之才道“你家大人又是如何得知?”
“回国公大人,瑢亲王昨夜亲临胥大人府邸,商议进城一事,而城外正是北境的十五万大军,胥大人命我弟弟曹原想办法拖住大军进城,小人忙快马加鞭赶来报信。”曹修不敢有何隐瞒。
“可有凭据?”晏昂之还是有些难以置信,李司尧中秋宴前回过宫,也去给太后请安了,之后去了哪就无从得知,原以为他回南诏了,没想到是去北境了。可是李司尧为何要谋反呢?这才是最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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