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此话,辛润便皱起了眉头,从未对一个人有过如此的嫌恶,更何况这人是她生身父亲“又不是什么好事,送不送的又有何意义。”
辛伯谦无意与她争执消磨时间,将一纸信封丢在地上,寒北忙去捡起来,细细看过后对着辛润点头,辛润了然“去送给母亲吧。”
“可要快些,入宫时辰万不能耽搁,礼仪官早在门外等候了。”辛伯谦不耐烦的催促。
辛润抬眸狠狠睨了他一眼,他索性摸摸鼻头不再多话。
许是外头已交代完了,礼仪官就入了前厅宣圣意,两个嬷嬷便来搀扶她上马车。惴惴不安在马车上等了好一会儿,待礼仪官唱礼准备出发时,寒北急匆匆窜入马车,吓得寒阳一把将辛润环住。见了来人,寒阳才嗔怪道“你且先在外头说句话不成。”
寒北没时间多话,只道“我待一行车马离开才回来的,随行的奴仆,我已将他们的身契放到夫人枕下的匣子里,只有夫人的钥匙才能打开。镖师我也交代过,回京后绝口不提此番去了哪里。”
辛润点点头,只要母亲安好,她便无挂碍了,这次入宫,怕是到死也见不到母亲了。
“小姐别难过”寒北紧紧握着辛润冰凉的手“我和寒阳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侧头看了看寒阳,寒阳也用力点点头。
辛润淡淡一笑“还好有你们。”她从未想过入宫,宫闱里的纷扰也不是她能够处理的,或许终老也得不到君上的看望,也或许才发了新芽便被算计到下了地狱也未可知。管他呢,只要她活着一天,就不允许父亲再利用李司炀。
不知行了多久,换乘了两次车马,总算是到了。两位嬷嬷搀着她下了车,说了些吉祥话,寒北知道她现在根本没心思听,忙脸上堆笑附和了几句,便塞了两个沉甸甸的荷包给嬷嬷,得了银钱也不再多话,行了礼便走了。
宸华宫。西六宫之首。辛润自嘲的笑笑,她何德何能啊...倒是为难这位君上了,被父亲哄骗至此。
“奴才给辛婕妤请安了,娘娘万福,奴才是宸华宫里的掌事太监棠安,从今往后便只听主子一人的话。”
辛润点点头“那就劳烦你了。”
“娘娘哪儿的话,请娘娘随奴才进殿吧,奴才们在里头侯着呢。”短短两句话却是辛润推托不了的,不禁暗叹此人不简单。
顺从跟着他进了宫门,花圃的泥土里尽是凋零的落叶,新移过来的树很是单薄的在冷风中摇摇晃晃,几个宫人忙着洒扫。这情景,仿佛预示着什么...
“之前未有主子住过,宫人们照管不到也是有的,旨意下得急切,君上是在意娘娘的。”没有过多解释,大意就是告诉她君上下旨匆忙,显而易见也是不愿花时间为她重新修葺一下的,希望她不要为难这些奴仆。
辛润轻声回应便不再说什么,依她这个理由入宫的人,没有被奴才指指点点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她还有什么资格计较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