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为何?”
“下官不知。”
躬着的身子从未抬起过,姜云枫站起身将赵卬按在了凳子上,开口说了起来。
“你父亲连续三年出征戍边,你可知为何?”
面对姜云枫的提问,赵卬沉默不语,但姜云枫的本意也不是让赵卬回答,反而更偏向于自问自答的那一种。
“自卫霍二位神将身死之后我大汉对匈奴的战争就一败再败,甚至大汉上下都没有几个能够挑起大梁的武将。”
“你是当朝太尉之子,是大汉名将赵充国的长子,你的父亲对你抱以期望,本相也对你抱以期望。”
“贪功冒进,虽然损失甚小但你出身将门世家自然应该懂得,你以及轻骑兵部队能从匈奴全身而退与大军汇合完全就是因为草原大雪连天,匈奴王庭没有反应的时间。”
“若是天气晴好,不仅是你,怕是整个轻骑兵部队都要葬身蒲奴水!”
面对着姜云枫那堪称是责问的语气,赵卬沉默不语。
在塞外征战的时候他的父亲对他贪功冒进的举动并没有多说什么,但他也知道那是为了大军的稳定。
若是军心动摇,那战争怕是就难了。
但回到长安之后他的父亲就不止一次的责问于他,甚至还处罚他了好几次,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当时若不是正赶上天气恶劣的话后果会是怎样?
“赵卬,你是翁孙的长子,日后必定要挑起你家里的大梁,而作为武将,还是名将之子,你同样也要挑起西汉武将的脊梁。”
“此次益州平叛以你为将是本相的主意,你的父亲也同意了。”
“这是你建功立业的一战,也是将功赎罪的一战,更是让你父亲刮目相看的一战。”
“若是得胜归来,那么原本应该属于你的都会属于你。”
“本相与你父亲在长安,静候佳音。”
没有说太多,姜云枫直接就出了前厅。
毕竟这是人家赵充国的儿子,他可以站在丞相的角度上或叮嘱或责备两句,但说到底教育的事情还是要交给人家的爹娘,姜云枫也只能言尽于此。
虽然对赵卬抱以厚望,但一个人能不能成材还是要看他自己,一个没有变强欲望和自制力的人是永远都不可能成为顶尖的人才。
教育是很重要,但是却不是最重要的。
“多谢丞相了。”一出门,姜云枫就看到赵充国两口子躬身向他道谢。
在这个时代教育儿子的事情基本上都是由父亲来负责,但汉人的父亲都是内敛的,有很多话他们都是说不出口的,这种情况往往都会僵住。
时间长了,年少热火的孩子们就可能生出叛逆之心。
所以,赵充国很是感激姜云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