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走到她的身边坐下,伸手抚摸她的额头,她的额头微微发热有些低烧的症状。不知道是不是惊吓过度,睡梦中的田盼盼眉头一直紧锁,隔着薄薄的眼皮,眼珠在不停滚动,好像正在经历一场噩梦。
她小小的脸庞苍白到没有一点血色,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
段晨曦不由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那一天她穿着蓝色的长裙和白色的衬衫梳着两条麻花辫,发尾上系着湖蓝色的发带,午后的阳光就这样懒懒散散地洒在她的身上,往那里一站好像从五十年代穿越过来的女学生一般,纤细瘦弱却不带一丝病态。
还没有说话,她的脸就开始泛红,紧张得不敢看他,那种慌乱的眼神好像小溪溅起的波纹,他到现在还记得。
为什么他会一眼就看上她,其实他也说不出理由,这个世间很多事都没有理由,尤其是这种很神奇的感觉。
其实很多人都知道他的喜好,他喜欢那些五十年代的旧海报,喜欢黑白胶片的老电影,喜欢那些高亢激昂的老歌曲,所以也不乏有很多女人会打扮成那样来接近他,可是他却总是一眼就能看穿在那种像的不能再像的外表下,隐藏着的一种变了味儿的东西。
好像一瓶看似五十年代的茅台,包装的再好、再像打开一尝却是假酒。
那种感觉不只丧气更让他愤怒。
所以他忘不了第一次见田盼盼时的激动,那是一种隐藏在波澜不惊的海面下的暗涌,不只因为她符合自己的想象,更是因为他感觉自己多年以来看似不可理喻的坚守真的有了回应,也证明了自己真的不是臆想,而是真的有这样的一个人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她的身上真的有种气质,这种气质跟自己心中的那个幻影,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