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他。”
她冷着一张脸在桌前坐下,一副不愿意再提的样子,清欢了然的笑了笑,跟着坐下,倒也识趣的转移了话题。
“走了这几个月,我倒是不知道京城出了那么多事,您听说了吗?”
“什么?”
“大将军府的小姐被廷狱司收押了。”
“李若霜?谁敢把她抓起来?”
“都说是得罪了什么人,任谁说什么都不好使,廷狱司一点面子都不给,大将军府驻宅的府兵都没挡住。”
楚汐颜抬眼看她,突然想到墨北寒和李随风说的话,然后愣住了。
他说他不退,也就是说是他干的?
所以那个李锐之大老远的回京,是为了保李若霜?
可是,墨北寒不该跟大将军府结怨才对,他既然是那样的人,他得罪一个国家重臣干什么?
“东家,东家?”
“被抓也肯定是她胡作非为,活该。”
“看来您对她真是一点都不喜欢。”清欢给她添了一杯茶,举手投足之间是一贯的从容优雅,“幸亏您回来了,不然咱们可没什么主意应付这次花魁大选。”
“选花魁?”
“对呀,花魁大选向来都是年底这几日,昨日刚回来的时候,柳妈妈就跟我说这事,这两天都在忙活着置办东西呢。”
“我看她是掉钱眼儿里了吧。”
“那又怎么样?柳妈妈做这一行做了一辈子了,也经历过辉煌,最后被景秋摆了一道差点连命都保不住,如今香雪楼的生意如日中天,她可不是想着自己家姑娘能一举夺魁吗?”
“那怎么着,她的意思,让你去选?”
“我可不想去,要说这段时间,咱们家绿萝和香草都不错,客人都认她们,好好表现的话,想必拿下花魁也不是难事。”
“是不难,但是要好好包装一下,胜算大些。”
“呵呵,您看看您,还说柳妈妈掉钱眼儿里了,你不也是对这件事很感兴趣?”
“那是自然,不过我可不是为了钱,我是因为,我香雪楼的东西必须是最好的。”
“您啊,还是这个性子。”
“给我拿个纸笔。”
看不出她想干什么,清欢却依言起身去拿东西,一方砚台倒了水,抬手给她研磨。
楚汐颜想了想,然后抬笔蘸了墨,认真的在纸上勾勒着线条。
洋洋洒洒的画了好几张纸,半响,才终于停了笔。
“差不多够了,你去看看找个裁缝铺子,给你们量身定做,要最精致的布料,贵一些没关系,在花魁竞选之前赶制出来,让他们看看什么叫性感。”
性感?
清欢听不太懂,她将信将疑的拿起纸张,上面画着的是很简单的线条,乍一看像极了女子身体的曲线,但是之前从未见过,这样贴身的东西穿出去,跟没穿有什么区别?
“这是……”
“旗袍。”
“是……可以穿出门的?”
“枉你在琼楼巷这么多年,要不要这么保守?”
“主要是,这东西从未见过,衣服细节也没有,只是草草画了一个样子,您就让裁缝铺去赶制,恐怕来不及吧。”
“那我管不了,我又没学过服装设计。”
服装设计?
清欢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沉思片刻,双眼突然亮了起来。
“倒是有一个人,或许可以试试问问他。”
“谁?”
“广福源少东家,傅红潇傅公子。”
又是她?那个女扮男装的小姑娘?
“这个广福源,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广福源祖上三代都是做布料生意的,最开始是只是个小商队,后来老板开了染坊、置办了自己的桑蚕场,因为自己家的东西质量一流,老板也仁义诚信,最后被皇室看中了,然后就发达了起来,传到现在傅红潇手上已经是第四代了,真正的百年基业。”
“为人看着倒也是正义凛然,就是不知道做生意的眼光怎么样。”
“这个傅红潇在商场可是出了名的铁血手腕,生意头脑比历代家主都要厉害,年纪轻轻的已经让广福源的生意又扩展了几番了呢。”
“这样吗?那你拿几张纸给她看看,我这生意,看看她接不接得了。”
“好,您稍等,我去去就回。”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