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确实是该好好养着,咱们先前也不知道那林子里到底有什么,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事已至此,再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但是本王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吃亏的人,汐儿今日遭得罪,但凡是牵涉其中的人,本王一个都不会放过。”
王沐瑶心里莫名的一惊,即便是镇定如她,但是在这个男人面前,所有的冷静瞬间溃不成军。
她心里的那种感觉,清晰的告诉她,所有的事情他都知道了,他说这句话,是一道催命符,是他动手之前打的招呼。
“燕王殿下和王妃浓情蜜意,自然是要把事情查清楚的,否则王妃遭这个罪实在是冤枉。”
“近日天凉,汐儿不宜见客,公主若没有别的事情,本王就不留人了。”
赤裸裸的逐客令!
王沐瑶心底一凉,即刻就生了酸楚,为什么这样的一个男人已经心有所属!他爱极了楚汐颜,为她可与全天下抗争,却不肯分旁人半点温柔,楚汐颜凭什么!
“既然燕王殿下公务繁忙,沐瑶就不多叨扰了,只是沐瑶听说先贤贵妃娘娘擅奕棋,殿下深得娘娘技艺,不知日后沐瑶可有机会请殿下指点一二?”
“既然公主有雅兴,改日得空,本王入宫请教公主。”
“那沐瑶可是记下了,希望王妃早日康复,沐瑶就在宫中恭候殿下了。”
王沐瑶的心情如同枯木逢春,他亲口许诺定然不会爽约,传言燕王爱下棋,看来所言不虚。
从容大方的行了礼,她便转身走了,站在门口的李随风拉着一张脸进门,看着自家主子,眼神竟然少有的哀怨。
“有话便说。”
墨北寒抬眸,把他矫情的样子看在眼里。
“爷,王妃被您生生的就逼走了,您不止不让人去探听她的消息,还应了那公主去下棋谈心,我还当您是什么仁人君子,原来也跟那这个达官显贵一般,朝三暮四。”
“为了楚汐颜,你竟跟罗实一般顶撞本王。”
“难道不是吗?王妃现在身在何处您可是在乎?人家在的时候您万般宠爱,这刚不在半月,立刻又应了人家南靖的公主,这还不叫朝三暮四!我只是说了实话,您罚我吧!”
“本王一年入几次宫?”
“一、一两次……”
“嗯,知道就好。给我备马,我有要事要出远门,府里安排妥当,当做我还在京城的样子,不可出差错。”
“什么?”
墨北寒冷漠的转身去了后院,李随风却一脸懵圈,他怎么这么着急要出远门?之前都没打招呼呀!
站在原地愣了半天,才后知后觉的大叫了一声。
“您是要去找王妃是吗!”
寂寥的王府大院里,因为这一声鬼叫惊飞了一片飞鸟。
墨北寒无奈勾唇,他倒是今日才知道,楚汐颜那个女人,改变的何止是他一个人?整个燕王府都要翻天了。
“阿嚏……”
楚汐颜守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莫名的打了一个喷嚏,她吸了吸鼻子,把咖啡杯握进手里暖手,这么说起来,她有点想念金丝暖玉壶了……
如果那个东西在手上,倒是能暖和一些。
她突然怔住,眼神呆滞了一瞬,然后才悠然转冷。
那终究是燕王府的东西啊……
与此同时的霍江麟,笔直的跪在司徒振霆的书房外面,阴沉着一张脸,不言不语,不悲不喜,看得旁边的内侍一阵一阵的发毛。
“哎呦,霍将军,您有话好好说,就在这跪着是怎么回事啊,天寒地冻的,纵是您武功盖世,也不能这么糟蹋自个儿的身子不是?”
“陛下什么时候才能忙完?”
“哎呦,那可得看陛下自己了,咱们谁说了都不算。将军啊,咱们有事回头说,等着陛下一忙完,老奴遣最快的马去将军府通报如何?”
“臣,料定陛下气极,又深陷为难之中。为君,护不住臣子,为父,教不好亲儿,但是却又恼怒于臣,心疼自己的孩子。怕强行安排伤了人心,却更害怕天下悠悠之口,众口铄金,若是事情闹大,轻则有损皇室颜面,重则……”
“你知道众口铄金!还这样大声的说话!生怕这宫里的人不知道此事是吗?你也是要来气死朕这把老骨头!”
书房里传来气若洪钟的怒吼,如同虎啸山林,振聋发聩。
“陛下……”
“你们这些个混账东西!嫌朕的日子太清闲了不成!还不给朕滚进来说话!”
“是。”
霍江麟应了一声,一旁的内侍连忙要过去扶他,却被他抬手制止。
只见他从地上站起来大步入室,走路没有半点不适,一点都不像是跪在地上一天的样子。
唉……
这练武之人,果然是体魄精壮。
那内侍只得摇摇头,连忙跟上去把书房的门关上,重新站回门外,继续恪尽职守的看着门口,怕再有什么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