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后院此时并没有人,他一路狼狈的跌跌撞撞,药力蚕食了他的理智,看上去如同一只发狂的猛兽,在凭借着本能找自己的猎物。
突然一抹倩影出现在他眼前,女子身上的香气在他面前被无限放大,他根本就没有多想,直接就扑上去吻上她的脖子……
“霍、霍江麟……”
脖子上的吮吸带着刺痛,司徒朗筝多少被吓到了,她是第一次用这个药,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霸道……
下意识地想把他推开,但是想到她做这件事的目的,便就没有挣扎,本来就是要生米煮成熟饭的,他是她心爱的男人啊!她不允许别的女人拥有他!
“你喝多了,我扶你进屋。”
她扶着身上早已失去理智的男人,就近推开一个客房的门,见着四下无人赶紧关了起来。
随着一声低呼,客房里传出粗重的喘息……
在远处屋顶上等待时机劫人的楚汐颜,似乎是听到了细微的声响,只是稍稍侧目,看着荒无人烟的院子,便又重新低头观察。
她已经等了很久了,下半夜终于给她等到一个机会,两拨人调岗对接,但是因为长久不变的工作,显得有些懈怠。
“哎呦你们可来了,真羡慕你们能在将军寿宴上讨碗酒喝,我们在这儿守着都快冻僵了!”
“知道你们心里不痛快,这不是给你们带了两坛吗?快过来尝尝。”
“真的?兄弟们可真仗义。”
“你说死守着这个半死不活的怪物半年多,有什么意义?”
“嗨……谁说不是呢,不吃不喝不病不死,也真是绝了门子了。”
“就是啊……”
几个人拎着酒在门口不远的桌子旁坐下,絮絮叨叨的抱怨着看管这个人的辛苦,话一投机那氛围简直是融洽非常。
楚汐颜用黑布蒙了面,趁着他们不注意一个闪身从墙角阴影里落下,敏捷的靠近门口,趁人不备就钻了进去。
她倒是觉得有点奇怪,既然都派人看着他了,为什么却不锁门?
很快,她这个疑惑就被打消了。
因为她开不了绑在他身上铁链的锁。
在用剑砍过数次之后依然纹丝不动。
“你这女人有没有脑子?我被绑了半年多,是一般铁链拴得住的吗?当然得有钥匙啊,钥匙……”
披头散发的男人冷眼看她,口气中带着浅显的嘲讽。
“得了!现在是吐槽我的时候吗?钥匙在哪?”
“能在哪?霍江麟身上。”
“来不及了,巫族不是很厉害吗?就没有什么霸道的阵法什么的,能解开这个锁?”
“你要这么说的话……还真有,跟开锁类似,但是不是开锁,是把我从铁链里移出来。”
“什么?”
“但是我们就算是知道阵法口诀,也不能自己救自己,这样的秘术,只能以凤凰血为引,就是你的血。”
“你们巫族到底有多少血能用?动不动就用血。”
“一般小事不需要,但是只要用到血,就能立刻见效,遇到紧急情况,以血画阵最为便捷。”
“那好,你跟我说口诀是什么,我画阵试试,都说我是圣巫女,我便来试试。”
“以血为祭,救我巫族子民于水火,天启族纲,偷天换日。”
楚汐颜听了,从怀里掏了一枚无影镖划破手指,鲜红的血液滴在地上,随着她复述完这句,脚下真就浮现出一个暗红色的阵法,随着这男人叹一口气,他只稍稍用力,那铁链就越身而过,整个人都恢复了自由。
自由。
这是这么久以来,终于等来了自由。
“走吧,回去告诉你们巫族的人,既然不想掺和进四国的纷争,没事就别轻易出来。”
她震惊于看到的一切,脚下的阵法未灭,只是简单的说了两句话,竟然能把人像水一样,就……直接就走出来了!
但是她面上并未作反应,口气依旧没有温度。
“怎么?你不跟我走?”
“我身上流着巫族的血,这一点我没办法改变什么,但是巫族的事我并不想参与,你就当做没有遇到过我。”
“不想参与巫族的事情?那你现在是属于哪里?狄戎吗?”
“这与你无关。”
她冷冰冰的扔下这么一句,转身就往外走。
这男人的目光透过脏乱的长发看着她的背影,沉默着也不知道想了什么,半响才抬脚跟了上去,那步伐稳健,看不出来一丝疲惫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