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动静你也不过去看看?万一我被人刺杀了呢?”
“滚。”
她冷眼看他,眼神里全是对他这么乱说话的嫌弃,霍江麟看在眼里,爽朗的笑了两声。
“好了,赶紧回去吃肉了。”
“我才刚出来。”
“出来闲逛的时候有的是,从昨天开始操心受累了那么久,先好好休息。”
他上前一步,自然而然的拉了她的手回客栈,可是刚刚那几个壮汉却没打算罢休,毕竟那男人死了他们担不起责任。
“简直是猖狂!兄弟们把这两个人给我绑了交差!尤其是那个戴面具的,看他还有命活?”
其中一人大喊一声,另外几个立刻就要追过去,却被突然出现的几个黑衣人拦住了去路。
冷酷,嗜血,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恐惧的危险气息……
“那些是你的人?”
楚汐颜回头看了一眼,那些人的装束她那天在燕王府见过,当时她思绪有些混乱,依稀只听见什么苍狼营……
“嗯,善后这种事他们最拿手,你就不用操心了。”
霍江麟笑了笑,直接把她带上了客房。
把酱牛肉拆开,看着楚汐颜乖乖的吃饭,他才放心的点了点头,然后临窗看着远处街边的屠杀,脸上笑意更盛。
他的零,可不是谁随随便便就可以威胁的。
“杀人的感觉怎么样?”
他突然开口,楚汐颜微怔,然后继续嚼着嘴里的肉。
“你突然这么问,我才觉得我似乎从良很久了,昨天在漠赫军营大开杀戒,那刺鼻的血腥味儿,令人兴奋……”
“其实,你刚刚杀那男人的时候,我才觉得你是以前的你,遇神杀神遇鬼杀鬼,但凡是挡你路的,从来就不会有活口。”
“我一直都是。”
“是吗……”
楚汐颜没在说话,只是慢条斯理的吃着酱牛肉,什么味道她根本就尝不出来,只是象征性的吞咽着,维持生计。
而此时的西北军军营,楚怀远连晚饭都没吃,吩咐了叶白加强营地防守,看过了林霄的伤势,郁郁寡欢的回了大帐。
却没想到刚放下帘子,就见到了边防图前一抹高大的身影。
“下官楚怀远,拜见燕王殿下!”
“免礼。”
墨北寒这才把目光从边防图上移开,墨狐披风掀动,他伸手把他扶了起来。
“楚汐颜呢?”
“殿下……她、她失踪了!我怎么就,怎么就能一巴掌打下去了呢……”
墨北寒皱眉,紧跟着心底升起了担忧。
他当然知道她失踪了,连赤羽部都能把她跟丢了,所以他才过来问问,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打了那丫头?
“你打她作甚!”
“我是觉得这次见她,她的心性实在是阴狠歹毒,加上她承认了玉颜被辱的事情,我也是一时气急……不然我怎么舍得打她呢……”
“楚玉颜是失了清白,那你可知道,那个圈套本来是楚玉颜给汐儿设的,若不是她果断,那天受辱的就是她,是本王!你家的夫人和嫡女,这叫自食其果,你竟不分青红皂白的把本王的王妃给打了,楚怀远你仗着你是她的父亲未免也太猖狂了一些,你当真以为本王不敢动你!”
“什么?殿下是说……让玉颜失了清白的圈套……本来就是她自己所做?”
楚怀远有些不信的看着他,在见了他铁青着的脸色以后,这个血战疆场多年的汉子,脸上浮现了浅显的无助和懊悔。
怎么会这样?
他从来没有想过会这样啊……
“她只身犯险去刺杀赫连昭林,只为了给他们救你出来的时间,这个监军从来了边境的所作所为你不是不知道,墨元皓什么德行你也看在眼里,如今边境出了这样的事,你还留他作甚?汐儿说要杀了,又说错了什么吗?你竟还打了她!”
墨北寒大手指着依旧被严严实实绑在柱子上的男人,言辞之间满是杀意,那人自然是听得见的,顿时僵在那里不敢出声。
“殿下,这是朝廷命官,来边境一趟不明不白的就死了,这要是追究起来可怎么好?”
“楚怀远你真的是,顽固不化!幸亏汐儿不像你,她比你机灵多了。”
墨北寒冷哼一声走到宋监军面前,从袖子中拿了一粒药丸,不容分说的就给他塞进嘴里强迫他咽了下去。
“明日开始,把他患病的症状如实写了上报朝廷,这药是查不出来异样的,这次你被俘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
“殿下,恕下官问一句,您跟我们家汐颜……”
“若非为她,本王与你废话做什么?”
他冷漠的说了一句,紧了紧披风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
楚怀远这才正了正脸色,也分不清是什么心境,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