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我只想救他。我在想,他们会把他关押在哪里呢……”
“这里有一份漠赫军营的分布图,您过目。”
“怎么有两个主营帐?掩人耳目的吗?”
“不是,漠赫大军确实有两个主帅,一个是太子赫连承,一个是他叔叔赫连昭林,赫连承勇猛精进,赫连昭林阴险狡诈,都不是好对付的主儿。”
“但是他们关系不睦,是吗?”
“确实是,您如何得知?”
“哼,皇室的亲情不是向来如此吗?”
叶白被这一声冷哼吓出了一身冷汗,她这么鄙夷的口气,含沙射影的把凛岳皇室现状也扯了进来,让人不敢接话。
“我随便说说的,你怕什么。”她冷睨他一眼,然后继续看着手上的图,“相比于这里漫天的风沙,凛岳往东的气候确实很好,所以漠赫虎视眈眈也是正常的,但是就一个西北边境,正常的话一人驻扎就够了,但是太子和王爷两个大将都在,里边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原由,而且我听说,漠赫内战一直都没停过。”
“正是,您说的分毫不差,可是燕王殿下跟您提及的吗?”
“不是。”
那个男人从来不跟她说这些事情。
他在王府多数时间都是沉默煮茶。
是大哥说的,她当时只是随便一听,没想到会牵扯进来。
“你既然想救人,探查过情况了吗?父亲被关押在哪里?”
“我们的人已经观察了好几天了,侯爷被关在离凛岳军营很远的的西边牢房,日夜都有重兵把守,赫连昭林和赫连承偶尔也会去一趟,但是都待不了多长时间就出来,具体情况还未可知。”
“你现在有几个人能用,特别忠心,做事利落的。”
“侯爷带的兵都是忠心的,您是想……”
“带几个人把他救出来。”
“不会惊动漠赫吗?几个人怎么可能把他救出来?而且擅自用兵,上头如果真的追究起来,连同侯爷在内都会被问罪。”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虽然漠赫现在可能没对父亲做什么,但是他在那里多待一天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等不了了。父亲身居边关二十年,若是有了什么闪失,恐怕凛岳也担不起后果。而且你派林霄去找葛青,不也是为了想办法吗?怎么,真到了要去救人就怂了?”
“王妃说的是,下官和兄弟们的命都是侯爷给的,救他回营自然没有二话,只是您刚刚说了,现在的时节不宜开战,咱们怎么救?”
“当然不能明着开战,咱们只能去偷人。”
“偷人?”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但是那边可是有重兵把守,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接出来?我们想过挖地道过去,但是底下都是沙土,地洞根本撑不了多久,而且很容易被发现。”
“为什么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接人?”
“啊?”
“要接人,就要锣鼓喧天的接,他们以为绑了我父亲,我随随便便的就能放过他们吗?”
她的目光依旧打量着军事图,口气依旧冰冷,听得叶白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身上氤氲起来的怒意和狠厉令人心惊,这是侯爷养在闺阁中的小姐吗?为何气场如此骇人……
“叶白,你能弄到白磷吗?”
“白磷?”
“就是……火石,火石粉。”
“往东百里有个镇子,应该会有,我遣人去买些回来。”
“不用,我自己去……明天再去,我的马太累了,需要休息。”
她需要去看一下白磷的纯度,在古代这样的条件,她不确定白磷粉的质量,如果有可能,她要多挑几家,找杂质更少的,越纯越好。
“对了,你叫几个人把放粮食的仓库整理一下,再好好囤一囤,不行就把粮食从一边全部堆去另一边,动静越大越好。”
“是。”
叶白心里有疑,但是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沉声应下。
“挑七八个轻功好、腿脚利索的,一会儿来找我,我有事情交代。”
叶白应了一声,然后转身出去叫人,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带了几个精干的士兵进了大帐,这么对比下来,楚汐颜本来高挑的身材都显得娇小了许多。
“既然叶副将把你们叫进来,想必你们一定是忠心的,我们要商量营救长宁侯的计划,怕圣上下令责罚的,家里有牵挂的,现在就出去,救人这事就跟你们没关系,你们可以装作不知道。”
“我们跟着侯爷这么多年,没有一个是孬种!为了侯爷舍身赴死又如何?只要能救侯爷出来,明天朝廷要了我的脑袋,我眼如果眨一下,就不是条汉子!”
“就是,背井离乡这么多年,家里人早就习惯了,能为救侯爷而死,也算是马革裹尸。”
“有什么计划就快说吧,咱们西北军,就没有贪生怕死之人。”
一群爷们儿此时气势如虹,虽然不知道这个戴面具的小个子是什么人,但是他说他能救楚怀远,所以都十分激动。
楚汐颜眸光动了动,这几天来一直冰封着的心也有了一丝暖意,果然是楚怀远带出来的人,果然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
“我说去救人,谁让你们去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