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确定了,他是楚怀远的人。
“给我救活他,不然你陪他一起死!”
那大夫身子一颤,诚惶诚恐的给他处理了伤口上了药,那男人终究是抵不过多日的奔波和满身的疲惫,渐渐的昏死过去。
当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是在一间客栈里,看到眼前临窗而立的白衣少年,立刻就要坐起来,却因为身上的疼痛,整个人狠狠地砸回床上……
“醒了?”
楚汐颜回头,手里捏着刚看完的密报,满身冰霜的走到床前。
“大胆狂徒!你竟敢私拆军营密报!其罪当诛……”
“里面说的可是真的?”
她丝毫不理会他的叫嚣,冷冰冰的问他话,手里紧紧攥着的密函,早已捏成了一团废纸。
里面说,楚怀远被漠赫主帅生擒,他的副将要带人去营救,但是被墨元皓派过去的监军制止了,说没有皇命不得动兵,他们没办法了,所以派他去谷城找一个叫葛青的人想办法。
“我问你话呢!你早这么有骨气,还求我救你做什么?我若是什么恶人,还会留你到现在?”
恶狠狠的言辞令这个军营汉子都忍不住心里发毛,但是他说的有道理,他若真的是什么恶人,恐怕他根本就醒不过来。
但是,这个人可信吗?
楚汐颜皱眉,见他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立刻在原地打了一段长风拳,直接惊呆了床上的人。
是长风拳!
这个人,竟然会侯爷密不外传的长风拳!
所以他是可信的啊!
“现在相信了吗?快说!”
“侯爷是七天前带兵巡查的时候遭到了赫连昭林的伏击,现在生死未卜,那个宋监军非要修书给圣上定夺,边境到京城,就是八百里加急日夜不分赶路,也要半个月才能送到消息,但是那监军现在还不曾将信写好,我们都是侯爷带出来的兵,我们等不了呀!”
七天,如果还没有什么消息,那应该是安全的,如果楚怀远死了,按照常理来说,漠赫的人应该来凛岳耀武扬威,或者直接带兵攻打边境。
但是现在的天气,显然不适合开战,那么他把人抓去是想干什么?
“信里的葛青是谁?”
“他是侯爷带过最好的兵,本来也是军中副将,自从宋监军来了以后,处处被针对,他又是个暴脾气,侯爷怕他生出事端,把他调去谷城值守了。”
“那你这伤是怎么来的?路上遇到漠赫的探子了不成?”
“不知是何人所为,我着急去找葛青想办法,在城外遇到了几个黑衣人,好不容易才把他们甩开,但是伤势太重没有办法……”
至今书信没写好,而且派出去送信的人,还遭到了伏击,会有这么巧的事吗?
这简直就是针对长宁侯府!
好一个翻脸无情,墨元皓!
“你就在这里养两天吧,大夫说得静养,不然会有性命危险……”
“那怎么行!侯爷等不了的!万一出什么事……”
他激动的就要起身,猛然扯到了身上的伤口,顿时咧了嘴摔回床上。
“你告诉我军营的路线,我去。”
“什么?”
这男人看着面前没点斤两的少年,看着他把递到他面前,眼中满是鄙夷。
“别说你受伤了,就是你没受伤,我一个也能打你十个,不信的话以后可以试一试。”
楚汐颜冷傲的目光看着他,明明是那么刺耳的话,此时此刻,竟然十分有说服力。
“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管军营的事?”
“别人的事我不管,我跟你们侯爷熟识,他出事了,我不能坐视不理。”
“与我们侯爷熟识吗?”
所以他一眼能认出林火印。
“别耽误时间,路线给我标出来,然后跟我说军营里哪些人是可信的,我需要跟他们商量救人的计划。”
眼前戴面具的少年说话干脆利落,而且说话慌而不乱,倒是令他有些刮目相看,于是拿了他递过来的碳灰在上面画路线。
“军营里现在只有一个副官叫叶白,你直接去找他,说认识我就可以了,我叫林霄,你找到他跟他说暗号……”
“你们还有暗号?”
“嗯,你要说‘听说京城下了红色的雪’,他会说‘道听途说不可信’,你说‘我远方亲戚亲口说的’,他会说‘哪个亲戚、姓甚名谁’,你说‘你信便信,不信便罢了,又没拿刀逼着你’。”
“……”
“记住了吗?”
“亏你们想的出来。”
楚汐颜冷冷的唾了一句,然后把地图收好放进怀里,转身拿了自己的东西就往外走。
“你伤势好一些再去找葛青,到时候一起回军营。那个宋监军仗着自己是墨元皓的人,还想翻了天不成!”
“你知道宋监军是太子的人!”
“我说了,我跟你们侯爷是故交,我现在就赶去边境,你好好养伤。”
随着最后的话音落下,她已经离开了客房,只给床上的林霄留了些银子和满腔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