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寒……”
“皇兄今日唤我前来,如果只是为了掰扯皇位之事,那么我还很忙,楚汐颜身体未愈,脾气又大的很,离开久了怕不好交代。”
墨北辰猝不及防的被一把狗粮噎住了,他知道墨北寒对长宁侯府的这个庶女有意,却不想已经在意到了如此地步。
“你还真是,这一点也像极了父皇……”
“说了这么多,皇兄是想给墨元皓求情,是也不是?”
“北寒,太子年纪尚轻,而且也不知道个中缘由,许多事都没什么主意,想必是受了什么人的蒙蔽,你就看在皇兄的面子上,姑息他这一次吧。”
“年纪尚轻?皇兄可是忘了,他只比我小三岁。”
“……”
别说三岁了,就是十年前的墨北寒,那个十几岁的少年,万事都能独当一面,受尽了先皇青睐,而此时的墨元皓,确实不够看。
“罢了,皇兄病中还挂念此事,这件事我就不计较了,但是墨元皓若再继续犯糊涂,兴许就不是皇兄保得住的了。”
“这孩子朕会再找他商议的,北寒,实在是对不住,这次让燕王府受委屈了。”
“没有人能让燕王府受委屈,既然没什么事了,我先回去了,皇兄好好养身体,吃穿用度都谨慎一些,凛岳还需要皇兄撑着呢。”
“好。”
墨北寒最后看了他一眼,然后起身往外走,萧天佑紧跟着动身,护送他出了寝殿。
“陛下病中务必做好防护,尤其是南靖来的人,若有任何可疑之处,来燕王府同本王商议。”
“是。”
“回去吧,不要掉以轻心。”
他最后吩咐了一句,萧天佑恭敬的行了礼,然后转身回了寝殿。
墨北墨色的身影在茫茫的雪地里站了许久,冷冽的风拂面而来,如同锋利的刀子,令人清醒了几分。
他抬手捂上隐隐作痛的胸口,冷眸一转,挥手用内力把檐下的阵法击碎,披风一扬便消失在那里。
而楚汐颜拿了柳姨准备的东西,着了男装和面具,装好银票和碎银子连夜出了门。
雪夜的路上并没有什么人,满目的洁白照亮了每一条街巷。
她不知道这两天是怎么过的,似乎就是走了一下神一天就过去了,期间似乎想了许多事情,但是又一点都记不起来。
她只知道,她不该继续颓丧下去了,她还可以过新的生活,离开京城,她想出去看一看,去哪里都好……
忽然从不远处拐角走出一个黑影,从头到脚的墨色在雪中格外显眼,楚汐颜眼中寒光闪过,立刻闪身进了旁边一个背光的角落。
她紧紧地攥着拳,冷眼看着墨北寒一步一步走过来,最终在琼楼巷的牌坊外面站定。
他的脸上此刻没有半分表情,墨色的眼底尽是冷漠,一件墨狐披风罩在他高大的身躯上,衬得他整个人更加矜贵。
楚汐颜心中一痛,眼眶立刻就酸了,她仰了仰头,强迫自己不要落下泪来。
这个男人依旧这么好看,连同他生人勿近的气焰都格外惹眼,可是,为什么他偏偏是那样的人?
重活一世,她想好好生活,她想跟这个男人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可是她永远都忘不了生前经历的那些。
舍弃和背叛,那是她心底最深处的痛,然而他偏偏是那样的人……
他杀了罗实……
胸口难过的有些窒息,她努力的吸了两口冷声,不再有任何犹豫的转身离开。
墨北寒站在那里良久,才动了动脖子,目光看向她刚刚躲的角落,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去找她吧,外面夺凶险,护好她。”
他随手甩了甩袖子,就有一抹白色溜到地上,瞬间与积雪融为一体,在地上蜿蜒着,行程一道浅浅的痕迹……
“楚汐颜,我等有一天,你自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