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要事,先行一步。”
“兄台慢走。”
突然又是一阵开关窗的声音,随后屋里就只剩下刘胖子一个人,坐在那里丢了魂儿一般。
坐了半天,才猛然拿开酒壶的壶盖,整壶酒浇灌在了脸上,同时发出了一阵笑声,听在耳朵里,却有些悲怆和无力。
酒壶落地,刘胖子抬起袖子擦了一把脸,像下了决心一般,转身就走出门去,离开的十分决绝。
“殿下……”
楚汐颜看着墨北寒,轻唤了他一声,然后突觉腰上一紧,被他抱着落回了地面。
“这个南靖国主,竟然私下里找墨元皓的人商量刺杀皇帝的事,还不让墨元皓知道……这是什么道理?我怎么听糊涂了。”
“你糊涂,王如烈可不糊涂。”
墨北寒开口,声音低沉而森冷,这一听就是心情不好,似乎是想杀人的那种愤怒。
“你别卖关子,到底什么事?”
“你不是说过么,两国联姻,搞不好就变成一个国家了。”
“我……那天就随口一说。”
“你天天就知道随口一说,却像开了光似的。”
“怎样?燕王殿下是在兴师问罪吗?”
“是啊,你可知罪?”
“关我什么事!我……”
她皱眉,一脸的不高兴,却在对上他的目光以后,莫名的闭了嘴,搞不清楚他现在的想法,她也不敢造次。
“明天把东西搬去我寝殿,住我那里。”
“嗯?”
“明明听见了。”
她茫然的眨眨眼,然后又眨了眨……
这是什么情况?刚刚不还在因为南靖要刺杀墨北辰的事情生气吗?跟让她搬去他寝殿这件事,有什么联系吗?话题转换的是不是太快了?
不是,根本没联系吧……
“殿下,你不需要考虑下皇上即将面临遇刺的事情吗?”
“秋猎还早,不着急,但是让你搬过来,着急。”
“急什么?”
“被你抱着睡觉,感觉很好。”
“你……幼稚……”
楚汐颜的脑子炸了,转身就大步出了厢房,她真是服了这个男人,说什么都一本正经的样子,偏偏她就是吃这一套,心跳一点都不受控制,对他毫无抵抗力。
看着她仓惶逃跑的背影,墨北寒衔了唇,然后下一瞬就恢复如初,开口,语气重新变得冰冷。
“郁枭。”
“在。”
鬼魅的身影出现在他身后,听候差遣。
“让人看好墨元皓,然后去探听一下今年秋猎是谁负责,另外,再去查一遍,今年春天墨北辰在御花园遇刺的事,跟南靖有没有关系。”
“是。”
郁枭应了一声,然后转身消失在屋里,墨北寒这才抬脚往外面走。
在楼梯的拐角处,碰见了一个面纱遮面的女子,弱柳扶风的样子一眼便知病体未愈,她身上散发出来微弱的精神力,跟刚刚在她房门口时,一模一样。
“巫族的占卜师。”
他森然开口,强大的气场一如既往的盛气凌人。
“你是谁!为何……会戴着东家的面具!”
“东家?难道不是主子吗?你现在的伤,难道不是占卜她身份的时候,被反噬造成的吗?”
“你……”清欢错愕的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主子的丈夫。”
“什么?”
“你现在自身都难保,还想留在她身边照顾她?”
“巫族的人誓死守护圣巫女,这与你无关!”
“这么弱的守护,我还瞧不上。”
墨北寒冷眼瞥了她一眼,然后转身下楼,却又突然顿住脚步,抬手丢给她一块带着风雨楼图腾的玉牌。
“带着它去凛岳东南密林清音谷,风雨楼的人会带你去见青木,你的精神力不弱,练好了再来她身边保护她。”
“你能感知到我的精神力?你是巫族的人……你究竟是……”
“顾以珩三天内会把琼楼巷外道士的法阵破了,三日后动身便可。”
“顾以珩?我们族长?你说他会……”
清欢的思绪已经陷入了混乱,她突然觉得有好多问题,但是又不知道从何问起,而面前的男人也丝毫不愿意多待,早已大步流星的下楼去了。
她皱着眉头,紧了紧手中的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