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好。”
楚汐颜让罗实自己找地方玩儿,然后她上楼去找清欢说话,上次跟她打听到了巫族的事,她还是很感兴趣的。
可是当她推开门,却看到清欢脸色苍白的倒在地上,顿时心里一惊,连忙过去把她扶起来放到床上。
心跳有力,呼吸正常,体温也没什么变化,不像是病了,那这是怎么了呢?
她拿了些清水蘸了淋在她脸上,然后伸手掐她的人中,轻声唤她。
“清欢,清欢……”
过了好一会儿,清欢才缓缓的张开眼睛,涣散的目光渐渐聚拢起来,在看清面前的人时,即刻动身就要起来。
“别起来了,休息吧。”楚汐颜把她按回去,看着她依旧苍白的脸色问她,“这是怎么了?”
“这几日总是这样,好端端的时候,突然就觉得意识混沌就晕过去了,不知道碰见谁再把我叫醒,请了几次大夫,都差不出所以然,然后就算了。”
“算了?什么叫算了?”
楚汐颜质问,清欢却垂了眼,脸上因为有面纱遮挡,所以看不太清她的神色,但是她眼里的无奈倒是显而易见。
“大夫查不出所以然的事情,恐怕是景秋动的手吧?”
“是啊,想来也只有她能动手了,但是那又有什么用,咱们人微言轻,又出不了这琼楼巷,她的咒自然能横行霸道。”
“难道巫族的两派差距就这么大吗?占卜师就只能被咒术师牵着走吗?”
“咒术师属于比较强势的一支,进可攻退可守,而占卜师则已避世为先,预测到即将发生的事情,先一步采取对策。其实本质上,占卜师对巫族人的血脉和精神力要求更高,只不过真的对上了,却会有些束手无策。”
“那现在怎么办?就眼睁睁看着你这有气无力的样子?你们巫族别的咒术师能解吗?”
“只要是能力在景秋之上的咒术师都能解,只不过……巫族远在凛岳万里之外,在跟南靖和漠赫交界的地方,巫族的人虽然会有外出,但是在凛岳京城遇到也基本上没可能的。”
“这个景秋简直是丧心病狂,真的是一点情分都不讲,要不我去找她,咱们先别对付凌月阁了,看看她能不能……”
“不行!凌月阁败落只在朝夕之间,不能去讲和,凌月阁必须要倒!”
清欢口气十分坚决,直教楚汐颜有些头疼,这两个人还真是,谁都不可肯放过谁啊……
“那你的身体怎么办?你要跟她同归于尽?”
“或许巫族真的不该存在,我也不该守着父亲的遗言活到现在,一起死了也好。”
“瞎说!以后这种话别让我听见。”
楚汐颜厉喝一声,她最烦别人动不动想死了,有什么事情过不去呢?被别人杀了倒也算了,这什么自杀、什么同归于尽,这都是些什么心理?
“你父亲当时有什么遗言,能让你坚强的活了这么多年,也真是不容易啊。”
“父亲生前最后一卦,说我们巫族的圣巫女在凛岳,他让我好好活着,迎圣巫女回族。”
“圣巫女是什么?她能解景秋的咒术吗?”
“如果是圣巫女的话,景秋的咒术就不算什么了。”
“那你占一卦,看看她在哪,我去帮你找来。”
“找不到的……”
清欢叹了一口气,还是从床上坐了起来,拿了枕头垫在身后,靠在床头。
“几百年来,我们巫族的人都生活在那个地方,老祖宗在巫族的领土上设了结界,外人不会轻易发现那个地方,巫族的人离开的话也会受到百般煎熬。而圣巫女的血脉是加固结界的唯一方法,同时也可以破巫族任何的咒术,所以圣巫女在巫族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
二十多年前,我们圣巫女凤非烟离族外出,从此音讯全无再也没回去,我父亲最后那一卦显示凤非烟已经死了,留下了一个女儿,按道理讲,这个孩子就是新一任的圣巫女,但是可能是凤非烟设了什么阵法,没人知道那孩子在哪。”
“什么?为什么呀?那你们找圣巫女不是大海捞针吗?”
“我本来天真的以为只要活着,总会等到圣巫女出现的,但是现在看来恐怕是等不到了。”
“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有没有别的什么人能收拾景秋。”
“如果说有的话,那么来凛岳可能性最大的只剩一个人了。”
“谁?”
“现任巫族族长,顾以珩。”
顾以珩……
又是这个人,他果然是巫族的族长啊。
“族长平时不在族里待着吗?”
“我们这一任的族长很年轻,但是能力却无人敢质疑,他向来不在族里,反而喜欢凛岳南方游历,行踪也是诡秘不定。”
“那我懂了,你们巫族有点身份的人,就喜欢闹失踪搞事是吧?”
楚汐颜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口吻倒是逗笑了清欢,她向来都是胸有成竹的样子,能让她都感到这么无力的样子,真是少见。
“还笑呢,动不动就能晕过去,还笑得出来。”
楚汐颜把面具一扔,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扇扇子,然后突然想到了墨北寒,他既然能解她身上的咒,那么清欢的也可以吧?
但是……
琼楼巷外边好像被什么道士施了法,清欢是出不去的,那只能带墨北寒过来。
堂堂燕王殿下会来这种地方吗?这乱七八糟的地方,他怎么可能会来?
不过,他既然是顾以珩的朋友,那么找到顾以珩肯定不是难事吧?
她的眼神突然亮了起来,觉得自己发现了新大陆,这样的话,清欢就有救了。
人脉真的是很重要的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