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喝了三碗姜汤胃里暖暖的,稍微休息了一会儿,肚子还真就不疼了,不由得惊叹张嬷嬷的手艺,真是令人叹服。
肚子不疼了,她下床拿过金疮药,坐在床上解开自己的衣服,整个上半身只留一件肚兜,一时之间风光无限。
她一圈一圈的拆开绷带,昨天箭伤的伤口连同周围红肿一片,却没有进一步的化脓,药还是有效果的。
她费力的扭头看向后肩,手里小心翼翼的拍着药瓶,药已经没多少了,生怕撒不到伤口上白白浪费了。
“王妃您……这是怎么了?”
本来去打热水要给她梳洗的张嬷嬷进来,就看到她肩上触目惊心的伤口,连忙放下手里的盆走了过去。
“没事,昨天夜里出去了一趟,就这样了。”她淡淡的回答了一句,仿佛说的那个人是无关紧要的别人,然后她抬眼看她,“你放心吧,这件事情王爷知道,不过府里其他人不知道,不要声张。”
“什么?他知道也不来关心一下?还一大早就出府了?”
“他出去了?”
“是啊。”张嬷嬷点点头,然后突然觉得这么说可能会让她觉得失落,然后连忙打圆场,“殿下的事情向来比较多,也不知道忙的什么,王妃别往心上去。”
“嗯,我知道。”
看来这个张嬷嬷也不清楚墨北寒整天在干什么,可能是因为她是他母妃身边的人,对她有几分敬意,所以不愿意她有烦恼吧?
他肯定有外人不知道的事情,但是他这样深不可测的人,也会有在意的东西吗?
“要不,我来给您上药吧?”
楚汐颜点点头,把药瓶交到她手上,任她给她处理伤口,然后轻手轻脚的给她包扎。
“唉,殿下从小练武也就算了,他是个男人,受伤什么的也都不算什么,你说这好好的女孩子家,要是留疤了,那可怎么好?”张嬷嬷一边包扎一边叹息,口气中满满的心疼。
“燕王也会受伤?”
“王妃说的哪里话?哪有不会受伤的人?”
“我看过他杀人,虽然只有一次,但是我敢断言他那时候用的力还不到三分,他那样的武功,恐怕难有对手了吧?”
“人活一世不容易,殿下能有今天也是吃了苦过来的,如果不懂得权衡谋划,他的命早已休矣。”
权衡谋划?
所以,墨北寒到底谋划了什么……
“王妃快把衣服穿好,切莫着凉了,我打了洗脸水,从今天开始,您的衣食起居直接吩咐我就行。”
楚汐颜有些受宠若惊,这可是一手把墨北寒带大的人啊,竟然来她面前供她吩咐?她可不认为自己现在有这么大的面子。
“嬷嬷,这不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殿下在外边怎么样我管不着,但是这府里伺候人的事还都是我说了算的,以后您就交给我来照顾了。”
“那就有劳嬷嬷了。”
张嬷嬷但笑不语,把她拉到铜镜前,拿了梳子给她梳头发。
她端坐在那里看着铜镜中的倒影,张嬷嬷手法娴熟的给她编发、挽髻,只一会儿工夫,原被冗长的头发就变得规整了起来,而发髻的造型也很简洁大方,一点都不反感,反而觉得跟她有那么一点适合。
“真是极好,这才像我们燕王府的王妃。”
“张嬷嬷,我身上有伤,随你怎么捯饬都可以,但是我伤好以后是要继续练功的,你到时候可别说我是什么燕王妃而阻挠我。”
“呵呵,王妃这性子倒是率真的很,放心,老婆子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您喜欢什么去做就好了,我只是伺候您的起居,可不是来监视您的管教嬷嬷。”
张嬷嬷笑的开怀,对于她突然升起来的戒备心一笑置之,直到一个月后,她亲眼看见楚汐颜魔鬼式的训练,才又重新对她树立了形象。
就像现在,她正一身劲装在跟木桩比划拳脚,罗实和张嬷嬷在一旁看着,她一招一式都充满了力量,哪像是个闺中小姐?
突然“砰”的一声,木桩硬生生的被她打碎了,吓了张嬷嬷一跳,连忙跑过去。
“王妃您有没有事啊?伤到哪里没有?”
“没事,挺好的。”
楚汐颜满头大汗,看看地上碎了的木桩,又看看自己的拳头,惊叹于长宁侯府长风拳的威力,原来练拳是可以练气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