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王妃娘娘,娘娘怎么在这儿就歇了?”一个婆子口气倒是恭敬,但是眼神却禁不住的看向另一个,眼神中满是戏谑。
“王妃娘娘,是不是王爷昨儿一夜未归?你且宽心,王爷也不是单单针对你的,他时常不在府中,兴许都忘了昨日成亲了呢!”另一个婆子脸上挂着笑意,开口极为讽刺,“唉,按理说今日是要进宫拜见皇上皇后的,看来也没这个必要了,洞房花烛夜没有王爷在,你……”
“谁说王爷没回来!”
楚汐颜厉声打断她的话,不用想也知道,这一个个准备看好戏的,要拿她没有侍寝的事做文章,兴许一会儿还该跟她要落红了呢!
“你说什么?王爷昨儿回来了?”
两个婆子面面相觑,那她们怎么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
“是啊,回来了啊。”
“不可能!王爷回来我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本王回来何时需要你们知道。”
冰冷冷的口气,跟昨天夜里如出一辙,那两个婆子闻声瞬间跪了下去,楚汐颜见了不禁觉得可笑,真的是一点骨气都没有的人啊。
可是下一秒,当她看清门口的人,纵是她阅人无数、嗜血成性,但心里还是感叹了造物主的不公平。
她本以为太子都能娶妻生子了,燕王这个当皇叔的怎么也要近不惑之年,然而眼前的男人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能比太子稍长几岁就是了。
她昨夜就知道他高大伟岸,但是此刻他清清楚楚的站在那里,眉眼之间英气逼人,却又内敛着风暴,薄凉的唇微抿,带着些许的不悦,整个人的气场如同一只伺机而动的野兽,狂狷的气压迎面而来,激起了她心里的斗志。
是的,她喜欢挑战,越是面对强大的对手,她内心越是兴奋,她自己称之为兽性。
“给王妃更衣入宫,然后你们,滚出王府。”
燕王墨北寒看了卧在矮塌上的女人一眼,刚刚她眼中一闪而过了一抹精光,他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却并未做深究,径自拂袖而去。
然后那两个婆子战战兢兢的给楚汐颜更衣、收拾妆容,把她送到门口马车前,忙不迭的就消失不见了,看的她一阵眼晕。
在侍卫的搀扶下,楚汐颜上了马车,因为有墨北寒在,整个车厢里气压都特别低,他斜倚在塌上看书,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焰,她坐在车门口也不敢造次,索性闭了眼休养生息,再一次被这一副虚弱的身子打败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突然停下,楚汐颜一个没坐稳,直接摔在了车帘上,还来不及心惊,整个人就滚下了马车,浑身传来了剧痛……
“王妃娘娘没事吧?是小的失职!”车夫惊呼一声,连忙上去扶她。
她死死的皱着眉头,却没有喊一声疼,撑着车辕站起来,浑身像散了架一样。
“丢人现眼。”
冷冰冰的一句话在耳边飘过,如同寒冬腊月的北风,冰冷刺骨。
她再一扭头,墨北寒这个男人已经率先走进了宫门,那决然的背影看在眼里极为不爽!
等着,总有一天,一定会把你打趴下!
车夫还想去扶她一把,但是被她挥袖拒绝了,咬着牙忍受着身上的剧痛,她快走了几步赶上去,跟在墨北寒的身后。
“燕王殿下,或许娶臣妾确实折辱了你,但是请你知道,臣妾丢了人,自然也是你丢人。”
墨北寒本来前行的步子突然顿住,幸亏她时刻保持了警惕,才没有一头栽上去。
“你在威胁本王。”
他并没有回头,但是每一个字都饱含了威慑。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就事论事,臣妾生平第一次入宫,还望王爷多多照拂。”
“你若敢折了我燕王府的面子,试试。”
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楚汐颜头皮一阵发麻,看着面前的男人重新出发,她只能快步跟上。
呵呵,现在倒是怕她丢人了?昨天丢的人还不够吗?
大婚当日不见新郎,还被不知道什么人当众掀了盖头,她当时的那副尊容恐怕已经传的沸沸扬扬。
洞房花烛没有夫妻之实,甚至都没睡在一个院子,被那两个婆子撞见了,这样的事情难道不会传进宫?这还不够丢人?
说的好像都是她的错,简直是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