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脆响。
重重一个耳光结结实实打在了窦小将军的脸上。
窦小将军被扇得一屁股坐到地上,鼻孔嘴角鲜血直流,他捂着脸,有些惊慌地问:“父亲,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打死你这个惹事生非,不知天高地厚的孽障!”
窦青山怒气冲冲,抡起佩剑,连着鞘子,没头没脑地便朝窦小将军的头脸上『乱』抽『乱』打。
窦小将军被打得哇哇惨叫不已,抬着胳膊护着头脸,哀求道:“父亲,饶命啊。”
窦青山狠狠打了一通,怒火稍泄,方才停手,怒视着这不成气的儿子,恨恨道:“若不是我只有你这一个儿子,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窦小将军已经知道柯思仁被杀的事情,但对于事情经过却还不太清楚。
听说柯思仁被杀之后,他便知道事情不妙,寻人打听是怎么回事儿,只是这件事情是发生在浮云飞舟上,那是雍王的地盘,知道具体经过的也只有那些雍王身边的高级将领,他打听不出什么来,只知道天上爆了架小型飞舟,而围杀周时名的计划也失败了。
却也知道父亲必然会恼怒,因此在外面溜溜躲到天黑,原想着趁黑潜回帐篷休息,明早再继续躲。
按以往的经验,只要躲他三五日,父亲气头过了,便不至于受太大惩处。
只恨这里不是镇妖关,丛林之中危机四伏,他不敢在军营外面过夜,不然的话,连军营都不会回。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窦青山已经安排人一直在守候,他人一出来,便立刻抓了押过来,连话还没讲呢,就被劈头盖脸一痛打,心中也是又憋气,只是不敢再激怒窦青山,压着声音道:“父亲,我错在哪里了,你便是要打死我,也让我死个明白啊。”
“错在哪里?”窦青山被气得冷笑两声,抡起剑鞘又是狠抽了一下,“老夫苦心孤诣的为我窦家寻求长保富贵的机会,好不容易以着这石坪之战为晋身之阶,投了雍王门下,如今却是被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孽障给搅黄了!没有老夫,你以为军中诸将谁会多看你一眼?”
“儿子如何敢搅黄父亲的大事。”窦小将军兀自不服气,“自打随父亲来石坪,儿子一直小心谨慎,收敛『性』情,不敢稍有行差踏错……”
窦青山怒极反笑,“好个不敢稍有行差踏错,我问你,是你寻柯思仁对付周时名的吧!”
“是儿子做的。儿子这也是为父亲解忧,那失去的元力刃原是着落在他身上,不把他除掉,终究后患无穷。”窦小将军理直气壮地道,“如今石坪就在我大军控制之下,若不趁此良机动手,让他逃回镇妖关,可就再不好找这么好的机会了!父亲不是也赞同儿子处置这周时名吗?”
窦青山道:“你派人诱杀周时名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对付与他一起的两个女子?嘿,你说得再堂皇,也掩不了你『色』欲熏心的事实!”
窦小将军心中就是一突,知道岔子大约是出在那一大一小两个女子身上,却不肯就此认错,梗着脖子道:“儿子是怕那两个女人知道这件事情,想要斩草除根……”
“斩草除根,好大的口气,动手之前你也不打听清楚!”窦青山恨恨道,“如今石坪猎人众多,龙蛇混杂,更有各大门派的新弟子前来观战,你连自己要对付的是谁都不清楚便胡『乱』动手……”
“我……”窦小将军还张口欲辨。
窦青山突然听到噗的一声闷响,仿佛是帐篷被什么东西刺穿般,接着就看到儿子的脑袋在自己面前爆了开来。
好似个西瓜被无形的长枪刺穿一般,整个额头都粉碎,红白之物喷涌而出,溅了他一头一脸。
窦青山大惊,不假思索的伏地一卧,差地滚出,便又听到噗噗数声轻响,滚过的地面上冒出数个圆孔。
这攻击来得无声无息,没有丝毫元气波动迹象。
窦青山自己也是人品十级的高手,若是在人使功法神通突袭,多多少少也能察觉一些元气波动的异常,只是眼下这攻击却不带一点元气波动痕迹,端得是诡异莫名!
他顾不得哀痛儿子的死亡,一口气直滚到帐篷边上,掀开帐篷门帘,低声喝道:“有刺客!”守在门旁的两个卫兵大骇,弯腰去扶窦青山,只是未等他们两个弯下腰,脑袋便先后爆开。
窦青山这下真是心胆俱裂,再顾不得面子,扯着嗓子大吼:“来人,有刺客!”
平素他总是有亲卫跟在身旁,只是方才训儿子涉及家事机密,便把亲卫都使开,不然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好在亲卫都走得不远,听得他这一嗓子喊,立刻忽啦啦涌过来十好几人,都是披着元动重甲,挂着元力刃。
“护住我,护住我!”窦青山连声催促,从地上爬起来,一头钻进亲卫中间。
几个披甲亲卫便将他前后左右都护得严严实实,拔刃在手,严阵以待。
乓的一声,其中一个亲卫的头盔上火花四溅,似被大锤重击了一下,不由自主的一晃脑袋,低喝道:“有人远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