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春秋打头,祁林文、何士文等人跟在后面,但岳天飞却没有跟着。
进了门,祁林文、何士文等灵剑派弟子先给屋里一帮子贵人、前辈、二世祖见了礼,再看周时名,一个个都是恼怒非常。
今晚这事儿先不论是非对错,先说灵剑派这么多人,还有两个地品高手,却没能留下周时名一个人,传出去对灵剑派的声誉也是大大不利。
见过礼,众人都各自落座,周时名也临时从梅雨诗的手下那里拿了件衣服披着,总算不用赤膊上阵了。姜思明当仁不让,大马金刀的坐了,道:“便让灵剑派先说吧。”
季春秋也不客气,道:“苦主是官家小姐,比不得我们,不肯抛头『露』面,幸好她擅长丹青,将那作恶之人的面貌画了下来。各位请看。”说着话,拿出一卷画卷展开,却见那画中人栩栩如生,可不正是周时名,只不过画里的周时名神气狰狞丑陋,足见画者对他的厌恶。“世子殿下也在这里,若是有谁怀疑这画卷的真实『性』,可以派人去问询那位官家小姐。何师弟,把刚才的事情和你们看到的情况给诸位说一说。”
何士文上前一步,道:“今晚我与诸位师弟相约出游,路过一间客栈的时候,听到客栈内有女子尖叫声响,我当先越墙而过,翻入客栈内,循声找过去,结果正看到这姓周的站在窗前欲逃,而那位受害的小姐便躺在床上,不知情况,我便即出剑,想将其『逼』退回屋外,不想这姓周的做贼心虚,却是仗着剑利和几分身手硬往外闯,头也不敢回。各位师弟都可以证明,当时这姓周的便是从屋里逃出来的。”
众灵剑派弟子纷纷应道:“绝错不了,当时屋内就他和那位小姐,他夺窗而出意图逃跑,我们亲眼所见。”
姜思明听完微微点头,转而看向周时名道:“周少侠,你对此可有何辩解?”
周时名凝视着何士文,道:“我只想问这位灵剑派的何侠士一句话,你在刺我那一剑之前,真的没有看到任何人破窗逃出吗?”
何士文冷冷道:“除了你,我没有看到任何人!”
“那可真是奇怪了。”周时名道,“我也是听到尖叫声,才冲进那屋去,却看到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正于床前施暴,便厉喝阻止,那人看到我便破窗逃走,我跟到窗前正欲追赶,你便一剑刺来,只不过前后脚的工夫,我不相信你没有看到任何人逃出去!”
何士文拂袖道:“空口白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周时名微微一笑,掏出个晶莹剔透有若水晶般的圆球来,托在掌心,“说来也巧,我这里也有一样物证,请各位瞧一瞧。”微催元气输入,那圆球登时幻出一片光影,瞧来却是一个人正在屋中准备出门。
“各位大概都认得,这是炼丹时用来记录炼丹过程的圆影仪,以元气催动,便可以自动录制方圆十丈以内的所有情景。我原准备夜间去各处搜寻噬血蝠妖的踪迹,又怕会有遗漏,所以将圆影仪带在身旁,以录下所经过地方的情景,回过头来细细观察,不想没有拍到妖踪,却先拍下了些有用的东西!”
一看到那圆影仪,何士文脸『色』登时变得极为难看。
季春秋也是眉头紧锁,看了何士文一眼。
他所掌握的情况,全是听何士文所说,出于对自家师弟的信任,也是为了门派有脸面,这才出头,但见周时名信心实足的拿出圆影仪来,显得极有底气,登时便对何士文所说的话有了些许怀疑。
从头到尾,都是何士文说的。
据其他弟子说,一开始也是何士文听到的尖叫声,是他第一个翻进客栈内的,等众人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他在挺剑击刺一个破窗而出的人影,大家便上去帮忙。
而季春秋和祁林文,却是恰好路过,看到何士文等人翻墙进入客栈,一时好奇,才过来看个究竟。
听到尖叫声,看到房内景象,确认周时名是采花贼,这几个关键环节,全都是出自何士文所说!
难道何士文在说谎?
季春秋不由有些懊恼,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就给自家门派丢大人了。
现在他只希望这圆影仪中记录的内容不是那么清楚明了,那就还有些转还的余地,至少也要找个台阶下才行。
他对周时名也是大为不满,既然手里有这么有力的证据,却一直不拿出来,分明就是在等着这样一个场合,要让灵剑派出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