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名怀疑地看着贺子召,“贺英雄,不是在下怀疑你,只是你自己都身陷囹圄,无法脱身,怎么帮我离开?”
贺子召面孔微红,有些恼羞成怒地吼道:“你知道什么,我是自己想呆在这里,要不然就凭他一个县牢,如何能困得住我这个人品三级的高手!这囚栏,我一伸手就能扯断。”说话间,倒是生怕周时名不信似的,伸手一握身旁的一根碗口粗的木栏柱,嘿的吐气开声,往回一扯,那木柱子啪的一声脆响,断为两截。
周时名赞了一声“厉害”,却又摇头道:“在下本是清清白白,莫名其妙来到这大牢里,总归得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绝不想稀里糊涂的离开。要是就这么挂着县里的通缉,还如何回家了?”
贺子召恼道:“你们这些乡巴佬,就是没见识,一个破县牢就能吓破胆子。”说完,运了运气,扯着嗓子大吼道:“管差呢,管差在哪里?死过来一个!”
这一嗓子下去,不大会儿工夫,便听有人应道:“来了,来了,贺大侠,有什么吩咐吗?”
一名牢房管差提着灯笼,出现在牢房外,对贺子召陪笑道:“贺大侠,您老人家可有什么事情?”
贺子召不耐烦地指了指周时名道:“这小子是因为什么进来的?”
那牢房管差提着灯笼往周时名的牢房里照了照,看到周时名正抱着镣铐站在那里望着自己,不由得吓了一跳,连连后退,直撞到背后的木栏上,方才颤声道:“你这妖怪想要干什么?我可告诉你,外间就有何家的降妖高手坐镇,你老老实实呆着,不然打得你魂飞魄散!”
周时名登时啼笑皆非,自己怎么就成了妖怪了。
不想贺子召的反应更大,一听牢房管差如此说,吓得怪叫一声,回身把自己这间牢房的木栏连着扯断了几跟,躲到临近牢房,紧紧贴着木栏,小心翼翼地看着周时名道:“他是妖怪?那怎么关到这普通牢房里来了?”
周时名摇头道:“我可不是妖怪,我是杀妖怪的,花流村和落叶村闹妖怪,都是我收拾的!两村父老皆可作证!”
那牢房管差却道:“你是不是妖怪得县尊说了才算。还说花流村可以给你作证,实话跟你说,就是花流村里长冯二保举告的你!”声音却有些微颤,边说边往后溜,想是不想跟这妖怪多呆。
“冯二保!”周时名一听,大为恼火,“想不到,我好心放他一条活路,他居然倒打一耙,回去定饶不了他!”
那牢房管差忙道:“你若不是妖怪,待县尊审完了,就可以回乡,若是逃跑,那可要上缉妖榜的,老实在这里呆着,不要闹事啊!那个……你要是觉得累的话,可以坐下,不用老抱着那镇妖链。”
“我不累!”周时名真心没觉得这铁镣子有多觉,他现在已经加了四点力量,拿锈黑剑都轻飘飘的跟木剑相似,这么点铁镣子根本就跟纸糊的一样。
周时名没觉得怎么样,那贺子召脸『色』却是大变,声调都变了,“那是缉妖盟为各县专门打造的镇妖镣!那个重量千斤的镇妖镣!”说到此处,都有种要哭的感觉了,有心想再躲远点,可又怕周时名在背后偷袭,只得紧紧靠着木栏,提着双拳,全神戒备。
“我,我去请何家的高人来,提前给你验一下,若不是妖怪,就把镣铐给你老去了,挺,挺沉的。”
那牢房管差只知道这镇妖镣极为沉重,三四个力大的人一齐才能抬起来,还相当吃力,哪想到居然重有千斤,眼前这书生看着瘦小单薄,带着千斤重镣却浑若无物,他说他是人,谁信啊!正常人哪来这么大的力气!当下只觉在这里多呆一刻都是极危险的,不敢多说,提着灯笼,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周时名看了看手上的镣铐,实在想像不到自己加了四点力量,居然就能视千斤于无物,这要是再加个百八十点的,那不是真能扛山担日了?抬头一看,贺子召紧张得双腿似乎都有些打颤,不由得有些好笑,这位人品三级的高手胆子也太小了些,便道:“贺英雄放心,我真不是妖怪,不信的话,一会儿何家的降妖高人进来认定了,你就知道了。”
“是,是,周英雄,周先生,你不是妖怪!”贺子召显然是全然不信的,只道:“周先生,你大人有大量,我刚才不是有意冒犯你的。”
周时名见贺子召不信,也不多说,原地盘膝坐下,道:“不知何家的高人什么时候能到,这会儿左右也是没有事情,能不能劳烦贺英雄给我讲讲这高手分级和名门大派的事情?我原在乡下,这些事情都是从来没有听说过。”
贺子召见周时名坐下,松了口气,道:“周先生若是愿意听,在下自是可以为你讲一讲。”说完下意识看了看牢房出口,只盼自己讲的足够仔细,能拖延到何家的降妖高人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