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卓远一时将信将疑,沉『吟』不定。
那李启良见状,便上前将王卓远拉开两步,低声道:“王老爷,这周时名是不是妖怪,谁也说不准,不过县尊下了令,咱们总得遵从不是?让我先把他捉回去,好好审查一下,要不是妖怪,把他放了也就是了。王老爷,不瞒您说,县城里现如今也遭了妖灾,县尊现在正恼火着,王老爷您虽然是本县的名流,可在这当口上犯了县尊的忌讳,只怕日后不利啊。”
王卓远便吃了一惊,低声问:“县城里也闹妖怪了?”
李启良点头道:“王老爷千万保密,这事儿县尊严令不得走漏消息。前些时日县牢里闹了妖怪,如今整个县牢都被妖怪给占了,县尊先前请了何家的高人来降妖,可何家当家的冲进去不到一刻钟,就被把脑袋扔了出来。现如今县里差役兵丁加上何家的人只能勉强围住大牢,不让那妖怪跑了,如何处置还不知道呢!看到我身后那两位没有,都是何家的高手,县尊特意派来帮忙的。”
王卓远下意识看了看那两个穿着短打的凶悍大汉,两人神『色』间已经有些不耐,显见得是在强行按捺。
何家那可是望县声名远播的豪强。
何家当代的家主何强生曾拜在灵剑派门学习武艺法术,本人也是缉妖盟正式在册的缉妖猎人,回乡之后,在何家堡大肆收徒招学,垄断了整个望县的降妖业务,只是何家降妖收费极贵,等闲小妖也不愿意来捉,若不然王卓远先前就去何家堡请人,也不会跑去找周时名了。
想不到何强生居然都被妖怪给杀了!
这县里的妖怪弄不好是个少见的大妖啊!
望县这么多年来虽然小妖不断,但从没有大妖出现,难道如今也免不了受这妖祸涂炭不成?
李启良见王卓远神『色』松动,便知有门,又劝道:“若周时名真不是妖怪,反而有一手降妖的本事,我们还可以顺便把他介绍给县尊,于他也是有好处的。”若不是王卓远有功名在身,王家在本地又极势力,李启良早就强行破门抓人了,哪还耐烦废这些口舌。
王卓远终于点了点头,道:“周先生如何酒醉,便在我家客房中休息,你们倒不用费什么工夫,只是把周先生带回去后,千万好生对待,我明日处理完村中事情,便去县里与县尊分说此事,你可不要亏待了周先生!另外,走时绕村出去,不要惊动了前面欢庆的村民,惹出其它事端来。”
李启良连连点头,“王老爷放心就是。”
王卓远这才带着李启良一行人返回宅中来到周时名所在客房。
周时名醉得不醒人事,李启良等人倒是省事儿了,上前拿着绳索将周时名五花大绑,捆了结实,又在王家找竹杠和绳索,做了个简易的担架,抬着周时名悄悄出了落叶村,直奔望县县城。
望县县城距离落叶村不过三十余里的路程,天明之前,一行人便进了城。
冯二保跟着李启良走了几步,觉得有些不对,便小心翼翼地拉了拉李启良,道:“李捕头,这不是往县大牢去的方向啊,你可小心些,这周时名凶厉着呢,可千万别让他跑了。”
李启良是看不起冯二保这人的,不耐烦地一甩袖子,道:“本捕头办事还用得着你管,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回村上去吧。”却是县大牢被妖怪占了的事情,一直没有对冯二保说。
冯二保碰了一鼻子灰,有心想走,可不见周时名进了大牢,又不放心,只得怏怏跟着。
一行在李启良的带领下,一路来到了城东。
这里有个废弃的县府库房。
那日妖怪占了县牢,杀了些差役和囚犯,但还有一部分囚犯逃了出来,便被县里安置在此处,算是临时的大牢,等解决了那妖怪,再把人押回去。
李启良等人押着周时名来到此处,与管牢的差役做了交接,想着王卓远的叮嘱,便对那差役道:“给人犯一个单间,三餐不可亏了,但却不能松了镣铐。”
那管牢的差役应了,带着手下接了周时名,选了个单间号房,给周时名松了绑,换上铁镣扔在草铺上,周时名兀自没有醒酒,只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