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脸上仿佛火烧的云彩一般,好不艳丽,只觉得这一会儿听这坏人说这不要脸的话儿,竟也十分的快活。
两人旁若无人的说话,只把一旁的段誉、高航惊得一身冷汗,高航道:“这个小兄弟还真不要脸啊?”
樊忠则是一脸的佩服:“这个杨兄弟还真是个胆大的人啊,自家小姐都不放过,比我厉害多了?“
小翠儿则是掩着小嘴嬉笑:“这个公子说话倒也有趣的很?“
两人正说着话儿,忽听得水榭里安静了不少,抬头一看,见众人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大小姐脸皮薄,脸上一阵滚烫,低着头不敢看众人。
杨峥老脸都没红一下,咦了声,道:“你们都在啊,没打扰你们吧?哎,一时情不自禁,还请见谅?”
段誉等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暗叹了声:“这家伙竟无耻到这般地步,让人不得不佩服?”
汗颜了一阵,众人这才想起今日是来帮忙闯关的,嚷着让老妈子快些。
那老妈子早已等得不耐烦,摇着小扇吆喝了声,小小的水榭立即热闹的起来。
听说樊忠再来闯关,那些躲在小楼里的姑娘们,也都纷纷涌了出来,一时莺莺燕燕好不热闹,段誉、高航等人则是大饱眼福,恨不得也学这樊忠来一次闯关。
那妈妈似乎对自己院子里的姑娘极为得意,见众人目光灼热,也懒得让这些姑娘回屋,便大手一挥,让这些姑娘从屋里搬来桌椅在一旁观看,一时将小小的水榭弄得好不热闹,门外听了欢声笑语的游客,不少人伸长了脖子冲着里面张望,几个胆大的更是走了进来。
那妈妈也是个极会做生意的人,立即喝了声加座,院中的小厮急忙搬来桌椅板凳,就地加座,让那些才子公子纷纷落了座。
那妈妈走入翠竹林,拉着那小翠的小手,道:“翠儿,这樊忠公子倒是个实在人,我看得出他对你有几分情义,你跟了他未必也不是一条出路,虽说我们青楼女子从良的对象素来是才子公子,可那些才子公子未必对你是真心,多半是欢喜你的容貌,你自身的才学,不似这樊忠公子,为人虽有些粗鲁,难得对你有一片心意,这不比那些什么浪得虚名的才子公子要实诚的多?”
一旁翠儿一个姐妹这时插上话儿道:“可不是么,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我看这樊公子可比那些才子,公子强多了!
“嗯那些才子公子最是负心人,家中的妻子,是贤妻良母,要做的事情须得端庄,做事要合体统,自然不会有什么风情、情趣可言了,夫妻关系最为融洽的也都是彼此间相敬如宾。既然是讲究“如宾”就更不会有那种亲密感与浪漫的情怀了。然而在我们青楼就有所不同了,我们能给他们妻子不能给的东西,所以男子们才更喜欢来这烟花柳巷之地。他们与你欢好的时候毫不柔情蜜意,可你以为他们当真欢喜我们,才不是呢,他们啊,只是在家与自家妻子无趣,才来这青楼,要的是我们的美貌,是我们的才学,还有我们的承欢奉承,一旦不需要我们了,便狠狠一脚踢开,未必有半分怜惜,你看那绿珠倒是跟了一个爱他,宠她的名士,到头来如何,还不是落得坠落而死?“左侧的一个女子也应着道。
那女子口中的绿珠,原姓梁,生在白州境内的双角山下(今广西博白县双凤镇),绝艳的姿容世所罕见。古时越地民俗以珠为上宝,生女称为珠娘,生男称作珠儿。绿珠的名字由此而来。石崇为交趾采访使,以珍珠十斛得到了绿珠,对其极为宠爱,为她修建楼榭亭阁,高下错落,金谷水萦绕穿流其间,鸟鸣幽村,鱼跃荷塘。以慰绿珠的思乡之愁,里面装饰以珍珠、玛瑙、琥珀、犀角、象牙,可谓穷奢极丽。可惜好景不长,永康元年,赵王司马伦发动政变,诛杀贾后等人,贾谧也被杀,石崇因是贾谧同党而被免官。石崇的外甥欧阳建之前因弹劾司马伦而与其有仇。司马伦的党羽孙秀听说绿珠貌美,且善吹箫,派人去索要绿珠,石崇当时在金谷别馆,正登上凉台,面临清澈的河水,婢女在旁伺候。孙秀的使者将要人的事告诉石崇,石崇将自己的数十个婢妾都引出来让使者看,婢妾们都是满身兰麝的芳香,披戴绫罗细纱。石崇对使者们说:“从中挑选吧!”使者说:“君侯这些婢妾美丽倒是美丽,然而我本是受命来要绿珠,不知哪个是?”这石崇对绿珠倒也是极爱,一听之下,顿时勃然大怒,喝道:“绿珠是我的爱妾,你们是得不到的。”
那使者道:“君侯博古通今,明察远近,希望三思。”石崇说:“不需要三思了。”使者出去后又转回来劝石崇,但他最终还是没有答应。孙秀恼怒之下,劝司马伦杀石崇和欧阳建。
石崇倒也是个聪明人,对于孙秀的那点阴谋倒也看得明白,一番计较后便强先下手,与黄门侍郎潘岳暗地劝淮南王司马允、齐王司马冏谋划诛杀司马伦与孙秀。孙秀觉察了这些事,就假称惠帝诏命逮捕石崇与潘岳、欧阳建等人。当时石崇正在楼上宴饮,甲士到了门前。石崇对绿珠说:“今天我为了你而惹祸。”绿珠哭着说:“我应该在你面前死去来报答你。”便自投于楼下而死。这件事在青楼中一直流传极广,有羡慕绿珠的,也有惋惜的,更多的觉得这石崇作为一个大男人,在大祸临头之时,竟将自己祸福算在一个女子的身上,逼得绿珠坠楼而死,落得个凄惨的下场,多少让人感叹这些臭男人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