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舒逸还真的是无论在天系还是在这里,都一样的小心眼。都重生一回了这些破习惯可是一丁点儿的没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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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舒逸下楼的时候,顾宸还在沙发上坐着。
姚樱已经洗漱好,正在厨房里忙碌。注意到有人下楼的声音,姚樱将自己的腰拼尽全力的向后弯到了最大得弧度,以让自己的眼睛处在八卦的中心。
“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天是有课的?这么翘课不会到时候毕业典礼领个绿本子下台吧。”歌舒逸眼睛眯着,语气好不挑衅。顾宸这样完美的人存在在他们这个人群里,加之口碑出奇的优质,还真是让人有些不快。
此刻的歌舒逸,带着连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孩子般的小气。
顾宸一只手举着杯子,另一只手放在大腿上,整个人身形挺拔修长。他端坐在那里,瞧了一眼歌舒逸,道:“你最近对我的不满似乎达到了一个峰值。”
呵!还挺有自知之明。“难道不是从小就保持在一个相当不错的峰值?”
歌舒逸走过去坐在一旁,他承认的很直接,倒是引得顾宸无奈一笑。
歌舒逸小时候过的并不好,因为戈痕对他不好。所以他身上有着不同于顾宸的冷冽和疏离。但他却一直不是个如此疾言遽色的人。
顾宸微微抬头回想了一下,他这样的时候,似乎都和别人过分接触林姝有关。关心则乱,或者爱之切切便患得患失?嗯,大概就是这个原因了。虽然这样的歌舒逸,会让顾宸觉得更像个人,但他可不想因此带给那两人什么误会。
“她那天在晚会宣布你的归属时,我就知道自己该待在什么距离了。昨天”,顾宸顿了一下,窗外微弱的阳台照了进来,他的睫毛都带着一股十分压抑的难过。默了一会儿他再次开口,继续道:“昨天日子特殊,我失态是个意外。”
歌舒逸知道,顾溪的死对顾宸而言是这辈子也很难过去的坎儿。
那个女孩死于初雪之际,爱着那个女孩的人,从此对初雪便有了最爱也最敏感的情绪。
人就是这样的啊,在哪个场景失去了最珍贵的什么,这个场景就会成为执念。就像,他费了那么大的功夫拿下理工一号楼,所之为何是一样的道理。
“顾宸,你不是一个感性的人。所以你应该很清楚,你的妹妹她期愿的是什么,也一定知道自己这一生要怎么过。”歌舒逸不会去安慰别人,因为当一个人的难过降临,安慰从来不是最好的方式。最好的方式,是指出他自己心里不愿意承认的所想。
顾宸未语。他当然知道,顾溪想要的是所有人都开心的活着。可是顾宸心里有着对顾溪的愧疚,怎么样都没办法允许自己好好的活着。
她曾经不止一次地哀求过,她不想待在那个陌生的国度。可顾宸总是碍于母亲的缘故,忽视了顾溪的诉求。说到底,顾溪那很不快乐的十几年,是因为他这个哥哥太过懦弱而直接造成的。
没有人知道顾宸对顾溪怀有愧疚。就像谁也不知道,顾溪走的那天,顾宸差一点儿就随着她去了。
姚樱靠在厨房的墙边,听着两人的对话,有些许沉思。
顾溪,你真的是好幸福啊。有人那么爱你,有人那么记得你。我们这一群人里,只有我,错过了你存在在这个世界上那么让人向往的时候。
真的,好遗憾啊。
每个人都曾感叹过,自己没有与某某生于同一个时代,以瞻仰某某俯仰于天地之间的丰功伟绩,浩然正气,忧国忧民,亦或才华横溢。
也有人感叹过,与某某相识恨晚,不曾多些交集,甚至是来不及相识,只从旁人那里听些细枝末节。
大概,姚樱对顾溪是属于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