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皱眉看着她们俩,“你们俩不会是偷跑出来的吧?”被人道破了真相,她只好红着脸点头,少年把她们带回酒楼问她们是哪家的小姐,他去找家里人来接她们,想到自己娘那严肃的眼神,她闭紧了嘴。少年见她们这样自言自语道,“我就知道自己不该多管闲事。”然后叹口气道,“你应该知道你家在哪吧,我送你们回去。”
她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少年带她们去了二楼的房间指着一面镜子道,“你们俩还是好好整理一下吧,免得被家里人发现了。”她抬头看向发黄的铜镜,镜中的她:嘴巴上还沾着吃完糖葫芦的糖浆,齐额的刘海早都被吹的没了形状,最可怜的是她的两个包包头,因为追毛贼,一个歪了,一个已经连发带都没有了。
最可怜的是桃红,因为担心,鼻涕和眼泪糊了一脸,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俩是什么叫花子。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考虑要不要换个发型的时候,门响了,她去开门,却被门口的少年一个爆栗,“呀,真是笨呐,一点警惕心都没有。”她揉揉有点痛的额头不满,“你来干什么?”
少年见她这样哈哈一笑,“我说你看起来笨,倒是容易不识好人心。”这是骂她是狗,她呲呲牙,少年看她这样笑得更厉害了,待笑完后才捂着肚子从袖子里拿出两根发带递给她道,“喏,撒谎一定要做全套。”
后来少年送她到巷子里的时候,她随便指了一个门说自己家到了,少年也不怀疑转身就走,见少年走了,她才跑到隔壁家的旁边,扒开杂草从露出的狗洞里钻进去,她一边钻一边想到,“哼,我才不傻。”不过她忘记问那个恶劣的少年叫什么名字了,只知道她进的那个酒楼叫舒氏酒楼。
等桃红下去之后,她坐在梳妆台前,拿起首饰盒,从最底层掏出两根粉红的发带,因为长时间摩挲的缘故,发带的边缘已经有些磨损了,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早已经过了绑包包头的年纪,脸上的婴儿肥已经消失了,不知什么时候眉间总是带着一股淡淡的忧愁,她想:为什么他这么多年都没有认出我呢?说完自嘲道,“可能早已忘记了吧?”不过她还是紧紧抓着手里的发带。
却不知她所念着的舒庆之现在也面临着一样的烦恼,“我说你都多大年纪了?你还不娶亲?”舒老爷恨铁不成钢道,舒庆之掏掏耳朵道,“不是你告诉我,不要沉迷美色,要先成就一番功业吗?”
“你……”舒老爷子被这话噎了一下,“那是之前,你现在不是已经考上秀才了吗?”舒庆之听完嗤笑道,“秀才算什么功业,还有举人,贡生,进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