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元贵、马悦、张怀德、马振宇、贾海通、郑光成等人则在龙头安顿下来,为咱们的龙头新港口建设贡献力量。
按照计划,咱们坐着郑奇他们的船只在松江府登岸,然后去周庄找沈大哥。
沈大哥那边说妥之后,我则先返回应天,然后立即去锥子山运送火药。而汪耀南自然是在苏州要盘桓一些时日,正好带着夫人、孩子好好感受到苏杭一带秀丽的江南风光。
等我将火药运送到松江府之后,汪耀南则在沈大哥的帮助下,寻找回龙头的船只。
六月二十二日,咱们在松江府登岸。近三个月的海上行船,可是苦了李氏。记得刚从龙头出发那段时间,她倒还好。可就是从五月中旬以来,她似乎就有些水土不服了,每天也吃不下什么东西,而且是吃什么吐什么。可能是行船时间太长了,身体疲劳所致吧!
在松江府停歇了一日,虽然李氏还是有些呕吐的症状,但似乎是比船上好多了。六月二十四日一早,咱们便在偰斯大哥的帮助之下,雇了马匹和马车,前往周庄沈大哥处。
此次前往周庄,咱们就没有必要带那么多人了。思淑陪着李氏母女乘坐马车,我和汪耀南、陈维林、罗仁、陈定邦、张天赐、吴成照、杨德细,外加上汪耀南的两个跟班,每人骑一匹马。至于特战队员,便在崔道远的带领之下,直接从松江府乘船先回应天。
二十五日晚,咱们一行到了沈宅。大半年不见,沈大哥似乎比之前苍老了许多,精神头儿也比不得从前了,再也难以在他眉宇之间看到往日那种春风得意的状态。
沈大哥为我们准备了丰盛的晚宴,晚宴上我和汪耀南将此次龙头之行的大致情况作了大致的介绍。当沈大哥听说龙头那边的投资前景很好,目前也开展得很顺利,终于是眉头有所舒展,看起来兴致是高了一些。
从沈大哥表现出来的精神状态来看,我估计咱去龙头的这段时间,沈大哥似乎是遇上了什么难事儿。
晚宴结束之后,沈大哥拉着我和汪耀南二人去了书房,说是要就龙头投资的事宜,再跟咱们好好掰扯掰扯。我和汪耀南正好是求之不得。
三人坐定之后,汪耀南是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对咱龙头新港口的美好前景又是一顿猛吹。
我看汪耀南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连忙让他打住。我对他说道:“你这次到了苏州,还得多待一些时日,以后有的是机会跟沈大哥吹。咱还是听听沈大哥有什么话想说吧!”
我这一打断,汪耀南也只好尴尬地笑道:“也是!也是!”
沈大哥听说汪耀南这次要在苏州多待些时日,觉得有些奇怪。我也是连忙将汪耀南此行的目的告诉了沈大哥,这其一,他是来跟沈大哥就投资详细事宜作进一步沟通;这另外一件事儿,就是在这里等我调集火药,以便运到龙头用于开山炸石。
由于我想让唐耀祖亲自去一趟龙头做技术指导,因此此次去锥子山调集火药,还是由我亲自出马。我从苏州返回应天,再从应天赶往锥子山,然后再调集火药运送到松江府,这最快也得三个月的时间。
也就是说,汪耀南此次离开苏州,至少也是三个月之后的事儿了。
听说汪耀南至少要在苏州盘桓三个月的时间,沈大哥半是高兴、半是伤感地说道:“三个月,很好!三个月之后,咱也要准备挪窝儿了。”
沈大哥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我是心中一惊,连忙问沈大哥是怎么回事。
沈大哥苦笑着对我和汪耀南说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一听这话,我就意识到,沈大哥估计是摊上什么大事儿了。
沈大哥告诉我们,他这次是被朱元璋给盯上了。原本沈大哥以为,自那次面圣之后,他出资一百万两维修了应天城墙,出资五十万两犒赏了军队,朱元璋不说会对他好一点儿,至少也不会再为难他。
可谁知道,就在三个月前,他突然收到了苏州官府的公文,说是圣上有口谕,各地的大富商必须迁到应天居住。因此,要求沈大哥在三个月之内,迁往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