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汪耀南那个如果建成最小的港口,我们占三成;如果建成中等港口,我们占四成;如果建成最大的港口,我们占五成的大致方案,我也觉得十分满意。
要说这个方案也算是比较合理,毕竟咱们这边投资越小,他们那边占比就应该更高一些。虽然他们出钱不多,但人力、物力这一块,就全靠他们了。
我当时就心想,如果能建成最大的那个港口,咱们就可以占一半的投资。想想龙头那个地理位置的重要性,我觉得这个生意完全做的。但是,我觉得还是应该稳妥一点儿,是不是应该去龙头实地看一看,去考察一番呢?
当有了这个想法之后,我立即问沈大哥,他手中有没有可以出远洋的大船。
沈大哥听我如此一问,也是疑惑地望着问道:“出远洋的大船?三弟的意思是?”
我点了点头,说道:“我想此番与汪老弟一起去一趟龙头!”
沈大哥听我这么一说,一拍大腿道:“好!如果三弟能亲自跑一趟,那我就放心了。要说能够出远洋的大船,我倒是真有两条,不过现在都在外面,估计还得个把月才能回到松江府的码头。”
一听这话,我也是兴奋地说道:“那正好!反正我还得先回应天。咱这次去龙头,肯定也不能空着手而去,咱至少得带上一百万两银子。如果那边能成事儿,这一百万两就先放在龙头,算作咱的先期投资了。”
沈大哥听我这么一说,也是兴奋地说道:“那行!我立即给松江府码头的伙计捎个信儿,待咱的那两条大船回到了松江府,就让他们原地待命,做好出远洋的准备。”
我和沈大哥二人是兴奋得说个没完,一旁的汪耀南则是兴奋得话都说不出话来了。他没想到,这次来找沈大哥谈生意,本来沈大哥很犹豫,他以为白跑了一趟,心情已有些失落。可就在心情极度失落之时,这事儿突然又峰回路转,竟然又谈拢了,他哪有不高兴的。
我当即和沈大哥、汪耀南议定,明日一早,我们立即启程赶往松江府码头,搭乘咱们泊在那里的三条大陈国的船回应天。
回到应天之后,咱们立即筹集资金,准备前往龙头的诸多事宜。预计也就是一个多月之后,大概十月中下旬的时候,咱们的人就从应天出发,直接在松江府码头换乘沈大哥为咱们准备的大船。
沈大哥听我这个安排,也表示赞同。他让我给金大富带个话,户部的五十万两犒军银子上缴之后,给胡惟庸还留下一百万两的修缮城墙资金就足够了。其余的钱,先带到龙头去,能带多少算多少,怎么着也得表示咱们投资的诚意。
另外,沈大哥还表示,明日也不让人给松江府码头那边的伙计捎信儿了,他明天亲自跟咱们去一趟松江府码头,亲自给那边的伙计交待。免得到时候我们的大部队在松江府码头换乘的时候,大家又不熟悉,搞出一些岔子。
听沈大哥说明日要同我们一起去松江府码头,那是再好不过了。我们几个人也是在一起兴奋地谈了大半夜,才散去。夜里做梦,我还梦见了龙头的贸易大港口。
九月初五一早,沈大哥带了几个跟班儿,汪耀南带上他的两个跟班儿,外加上我们四人从周庄出发,直奔松江府。
九月初六午后,我们赶到了松江府。我们四个去偰斯大哥那里归还马匹的时候,偰斯大哥非说要安排晚宴招待我们。没办法,盛情难却啊!
晚宴酒过三巡,偰斯大哥突然告诉我一个晴天霹雳之事,朱老爷子于去年年底在大纵湖畔去世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酒杯一下子摔在了地上。这朱老爷子和施老爷子晚年相聚于大纵湖畔,二人惺惺相惜,可惜这才相惜了大半年,就一起驾鹤西游了。
偰斯大哥告诉我,朱老爷子与施老爷子这哥俩儿自从相聚于大纵湖畔,每日是在湖边欣赏美景、饮酒赋诗,好不快活。
这春夏秋三季,二人成天在湖边以文会友、把酒言欢,那倒没有什么。可是到了冬季,那就不是个好事儿呀!
那湖边一展平阳,北风一刮,那叫一个冷,青壮年都不一定顶得住,何况是两个年迈之人。可是这两个“老顽童”偏偏又不听人劝,非得要在那里“硬扛”。
最终,是坏事儿。老个老头儿前后脚都病倒了,而且这一病就都是一病不起。朱升老爷子走后三天,施老爷子也赶去黄泉路上追赶老友的步伐去了。
两个老爷子这一亡故,可忙坏了卞元亨。按照两位老爷子的遗愿,他们死后就葬在这大纵湖畔,互相做个伴儿。这为二位老爷子操持后事,卞元亨可是出了不少力。
朱异还立即给应天的朱同捎信儿,朱同便于霏儿一同赶往大纵湖畔奔丧。
安葬完两位老爷子之后,朱同、霏儿返回了应天,朱异则带着母亲曹氏回到了松江府,在当初咱给他们购置的那处宅子里安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