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元兵对我们还算客气,虽然用兵器对着我们,但并没有来给我们上绑,或者作出其他动作。只是把我们的船驶回岸边,让我们上岸去面见他们的达鲁花赤大人。
很快,我们十人就被元兵围着,来到了达鲁花赤和巴尔木的面前。
陈叔明再次向这达鲁花赤表明了身份,并从怀中掏出了准备进献给当今元朝皇帝的贡表。
那达鲁花赤仔细翻看了这份贡表,点了点头道:
“从这贡表的措辞及安南王的印章来看,这份贡表应该是真的。
但是,这贡表上说了你们要上贡好些东西。可你们这才几个人,才这么小点儿船,怎么可能带得了那么多东西?
你们该不会是冒充的吧?”
听了这话,陈叔明赶紧解释。说是我们在江夏遭到了当地农民起义军的攻击,朝贡的贡品都被劫了,人也死了大半,就剩下这几个人了。幸好贡表仍在,所以才继续坚持上路去元大都上表。
那达鲁花赤大人闻听此言,点了点头,似乎是相信了陈叔明的说法。
众人心中也是松了口气,心想这下应该是没事了。这达鲁花赤胆子再大,也不敢『乱』杀藩属国的使臣吧,何况这使者还是藩属国的一个王爷。
突然,那巴尔木一声厉喝道:“把他们都给我统统拿下,就地正法!”
这下,不光是我们,就连那达鲁花赤都是吃了一惊。
还好那些兵士没动,因为他们是不会听从巴尔木的命令的。
那达鲁花赤向巴尔木投去了疑问的目光。
那巴尔木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大人,你可不要被他们蒙骗了。
这份贡表我看也是真的,但他们这些人肯定是假的,他们一定就是徐寿辉派去刺杀当今圣上的刺客。
你想啊,徐寿辉有多少兵马。他们如果在江夏要对这陈国的使臣动手,哪还容得了他们逃到这里来?
肯定是徐寿辉杀了陈国使臣的队伍,得了陈国朝贡的贡品,然后又搜出了这份贡表。
徐寿辉肯定是打算在这份贡表上作作文章,便派出了他们这些刺客,打着陈国使臣的旗号,去面见当今圣上。
一旦圣上召见,他们就准备动手。”
达鲁花赤听了巴尔木这番言论,也是不大相信。
巴尔木继续说道:
“大人,你发现没有。他们这帮人除了刚才说话号称陈国王爷的人,带有浓重的南方口音,从面相上看似乎不象中原人。
其余的人无论是面相,还是口音,都是中原人。怎么可能是陈国的使臣?”
那达鲁花赤听了这话,也是一拍大腿,道:
“巴少爷,幸亏你提醒了我。
不然,还真被这帮人给骗了。要是真的放他们去面见圣上,这圣上要是出点什么事儿,我也算是犯下滔天大罪了。
快来人,把他们都给我拿下。”
随着这一声令下,无数的刀枪等兵器都架到了我们的脖子上,陈叔明当然也不例外。
陈叔明立即大声嚷道:
“你们不得无礼,他们几个是中原人不假。刚才是我为了怕节外生枝,说了一点小谎。
我原来带了一百余人的队伍,被江夏的起义军从江夏一直追杀到安庆,就剩下我一个人。
幸得他们几个相救,我才脱险。
他们看我一个人上路去元大都不安全,这才来送我去元大都的。”
那达鲁花赤听了陈叔明这话,又显得有些犹豫。毕竟这贡表是真的,如果他就此斩杀了我们,万一我们这些人是真的陈国使臣,他的罪名就大了。
可是如果放了我们,万一我们真如巴尔木所说,是刺客,那他也是有罪过的。
倒是一旁的巴尔木,不住地唆使那达鲁花赤,让他赶紧杀了我们。
这时,刚才那个被我一枪打中右臂受伤的千户提醒达鲁花赤道:
“大人,要不这样。咱们派人把他们押解去大都,把他们交给礼部,由礼部的人去鉴别他们的真伪。
这样,我们就不用担什么责任了。”